孟傳情調息好後,就貫注一絲内力給鄢商慈和舒玉,幸好他們傷得并不重,很快就醒了過來。
看着還在原地對視的勞桑心和莊伏樓兩人,他自嘲地笑了笑,道:“終于打完了,你們倒是打的過瘾,卻差點要了我們的命。”
誰知,話一說完,這兩人竟一同看向他,那眼神就像是從來沒有見過他一樣。
孟傳情被看的心底一陣發毛,道:“你們幹嗎?打了一架就不認識我了?”
勞天詫異地道:“你竟然毫發無傷?”周圍的一切都被劍氣撕的粉碎,這個人居然僅靠護體真氣就護住了連同自己在内的四個人,功力簡直不容小觑。
孟傳情摸了摸鼻子,被人注意并不是什麼好事。他岔開話題,哈哈笑了兩聲,道:“很精彩的劍術。”這個勞天縱然是在戰鬥着,依然在意着周圍的情況,觀察力實在是太入微了,還是不要與她靠的太近才好。
“哈哈……好劍術,真是讓人大開眼界!”正此時刻,韓令風的聲音遠遠地傳來。不多時,他便和麥長風出現在衆人面前。
“諸位!這幾日怠慢了,實在是迫不得已,還望海涵。”
勞天淡淡道:“沒關系,反正我們也毀了你半個莊園,扯平了。”
莊伏樓比較實誠,拱手道:“盟主,很抱歉,将這裡弄成了這個樣子。”
“沒關系。這麼精彩的劍術,用半個莊園來換,也值。”
勞天心中冷笑,“你若真這麼想的話,我們也就不用内疚了。”
“呵呵……”韓令風幹笑一聲,“在下是來請幾位去用午餐的,算是為這幾日的失禮賠罪。”
幾人對視一眼,心中皆明:這個盟主終於肯切入主題了。
“兩位劍神請。”韓令風看着勞天和莊伏樓,一臉的尊敬。顯然,這兩人剛才的劍術已讓盟主大開眼界,對他們相當佩服。
“不要叫我劍神,我不稀罕這個稱号。”勞天淡淡地說道。
麥長風和韓令風全不介意他的冷談,樂呵呵地帶着衆人去了前廳,幾乎忘了孟傳情的存在。
宴無好宴。
盟主府的這頓午餐,吃得很不愉快。
所有人都明白,韓令風請他們來,不隻是為了吃飯,而是為了拉攏人才。楊誓、勞天、莊伏樓、舒玉,這四個在莫邪大會上嶄露頭角的人,都是人才。而擁有殘陽瀝皿的勞天和莊伏樓更是人才中的人才。所以,韓令風對他們格外客氣。
午餐很豐盛。紅木圓桌,共有九人入坐。韓令風位于主座,他的下首依次是麥長風、舒玉、農秋音、孟傳情、鄢商慈、勞天、莊伏樓、韓知處。
一入座,勞天就毫不客氣地開口質問麥長風:“麥先生,你怎麼知道殘陽劍在我的手中?”殘陽瀝皿除了殺人不沾皿這個習性之外,與其他普通的劍并無區别,所以,沒見過他殺人的,根本就不會認得他手中的劍。
麥長風笑道:“自然是有人告知。”這樣神秘的笑容,反而讓勞天安靜了下來。他冷哼一聲,不再問下去。
韓令風适時開口道:“諸位都是少年英雄,肯來我府中小聚,韓某深感萬幸。隻是這幾日多有怠慢,今日定要自罰幾杯,才能表我歉意。”他朝後堂叫道:“來人,上酒!”
不多時,一位娉婷佳人掀簾而出,她的手中端着一壺酒。佳人看不出年歲,容顔甚為嬌美,身披粉色輕紗,薄得遮不住她那細嫩的皮膚,幾乎連上身的紅色肚兜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女子嬌媚地笑着,來到桌前,施了一福,道:“奴家子妍,特來為各位斟酒。”她一邊為衆人倒酒,一邊介紹道:“這酒名喚‘風雲醉’,是盟主大人親手所釀,諸位一定要細細品嘗,才不費盟主的這一番苦心。”
倒滿一圈後,子妍的人停留在了韓知處身後。她靠近韓知處,端起他的酒杯,道:“公子,我喂你喝。”韓知處笑得開懷,連連道好,還趁人不注意在子妍的身上摸了兩下。
韓令風端起酒杯,看着衆人,“諸位,請!”他仰頭先幹為淨。
莊伏樓端起酒杯,仿佛預料到了什麼,同一時刻,另一隻手已抓在了劍柄之上。白光一閃,擋住了正欲撲向他的子妍。
“姑娘,請自重。”放下酒杯,收起瀝皿劍,莊伏樓頭也不回,淡淡地說道。
子妍臉色微白,強笑道:“這位公子不用斟酒嗎?”
莊伏樓不動聲色地将酒杯高高舉起,直到子妍為其斟滿後才放下,自始至終,他都沒有正眼看過子妍一眼。
韓令風仿佛沒有看到這一切,自顧喝着酒。當子妍撲在勞天的背上時,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仿佛是覺得很好笑吧。這一刻,所有人都在看着勞天,都想知道他會怎樣應對。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勞天很平靜,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隻是一手握着劍柄,一手撐着椅子的扶手,靠在椅子上。子妍緊緊地貼在他的背上,一手纏着他的脖子,一手端起酒杯遞到他的唇邊,他張口就喝了下去。
子妍似乎很滿意他的反應,嬌笑道:“還是公子你爽快,子妍愛死你了。”說完,她還在勞天的臉上摸了一把。
這樣輕挑的舉動,終於讓勞天有些怒了。他的臉上青痙暴起,仿佛極為憤怒卻又強忍着不發作。隻有坐在他左首的鄢商慈看到了,他的手緊緊地抓着劍柄,像是在猶豫着要不要出劍。
鄢商慈不禁有些擔心了:萬一她真的出劍了,怎麼辦?她忽然伸出一手,握在了勞天的手上。
勞天的手猛然一顫,扭過頭去,見着鄢商慈那一張溫和的笑臉,他的心緩緩放松,終於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子妍别有深意地看了勞天一眼,又端着酒壺轉到了孟傳情的身後。正想如前幾次一樣撲向他,卻隻喚了“公子”兩個字,手中的酒壺就莫名其妙到了孟傳情的手中。沒有人看清是怎麼回事,就好像那酒壺本來就在孟傳情的手中。他沖子妍笑道:“謝謝!我自己來。”
子妍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足足愣了幾秒鐘,還未反應過來,酒壺又重新回到了她的手中。原來,孟傳情為自己斟滿了酒,又順手将酒壺還給了她。
每個人都詫異地看着孟傳情。他奪取酒壺的奇妙手法,驚奇詭異,甚至有些匪夷所思,讓在場之人皆對其刮目相看。而這個當事人卻隻顧給鄢商慈夾菜,對衆人的眼光視而不見。
麥長風借機問道:“楊少俠用的是什麼功夫?這麼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