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不能閉嘴,因為我有種預感,我現在不再多點話,可能以後就沒機會話了。”
“相信我,弟弟,我們能出去的,不,我們甚至能掌握這具身體,到時候這裡阻攔我們的這些東西,都将歸我們所有!”
“我就是喜歡哥你的這種自信,你甚至連自己都能欺騙成功。”“不要急着灰心,我們還有底牌。”
着,他回頭掃了一眼懸浮在那裡一動不動的芙妮特斯。
身着騎士甲的始祖艾倫與由海神之甲、暗月之眼組成的盔甲人,就立在那裡,一動不動。卡倫去穆裡那邊前留下的吩咐是留下這兩個人,所以他們的任務很明确。
不過,當那身披蛇鱗甲手持獠牙刃的兩兄弟主動發起攻擊後,始祖艾倫和盔甲人主動迎了上去。雙方四人迅速戰成一團。
“哥,他們比我們想象中弱很多!”
“那是因為他們沒用全力,隻是想拖着我們!”
戰鬥的過程可以稱得上枯燥且乏味,一方主守一方主攻之下,很難出現什麼精彩的招式。
始祖艾倫和盔甲人不停被動挨打承受着傷害,但這裡畢竟是卡倫意識空間,在這裡,他們能得到來自卡倫本尊的加持。
所以,這種被動挨打的消耗戰,他們可以進行得很從容。
不遠處,魔方還在自動翻轉着,不時推算出對方想要動殺招的意圖,然後及時提醒。
這就使得始祖艾倫和盔甲人的傷害承受一直在一個可控範圍内,文火慢慢炖着這對蟒蛇兄弟。
兩兄弟打得占盡上方,卻越打越絕望,一是因為獲勝破局遙遙無期,二是這種僵持越是持續下去,他們就對這具身體的主人,感到更深層次的畏懼。
本尊意識并不在這裡,靠這些東西自發的運轉,竟然就能攔截住他們,那要是等本尊回來,他們豈不是更沒有機會了?
“哥,再打下去不是辦法,我怎麼感覺我們耗不過他們?”
“弟,你準備好,我給你創造一個機會,你不惜一切代價沖出去。”“哥,謝謝你。”
又是一番連續攻勢後,其中一個重新幻化出蟒蛇的形态,頭和尾卷向了盔甲人和始祖艾倫。另一個人則馬上開啟了通道。
“砰!砰!”
蟒蛇身體被重創,落了下來,但看着已經進入甬道離開的弟弟,他也知足了。
但就在下一刻,原本立在那裡一動不動看起來和輪回之門造型一樣實則不帶半點輪回氣息的大門中,走出了他弟弟的身影。
“你不是出去了麼!”
“是啊,哥,我明明出去了啊,怎麼又進來了?”“看來,這裡被徹底封鎖了。”
弟弟走向哥哥,二人融合在一起,再次幻化出蟒蛇,隻不過屬于哥哥的那顆蛇頭,現在顯得很是萎靡。“哥,你我們能投降麼?我們就和他簽訂靈魂契約吧。”
“你願意··”
“嗯,我現在願意的,這不是被逼得沒其他辦法了麼?”“你願意不算,他願意麼?”
“.”
“我能感覺到,他根本就沒有和我們簽訂契約的打算,契約,至少還是平等的,隻不過離開門内世界後,他肯定更占優勢成為主體。
可現在,就算是我們願意成為他的奴仆,他大概也是不願意要的,我現在才反應過來,剛進來時,我們看他的目光和他看我們的目光,完全是一樣的,你還記得你剛進來時,心裡想着什麼麼?”
“我想着要把他吃掉!”“嗯。”
“哥,你的意思是他想把我們兩個吃掉?!!”“我不知道,但感覺,是這樣。”
當蟒蛇停止進攻,也不再尋求離開後,始祖艾倫和盔甲人也都停止了動作,安靜地站在那裡。蟒蛇遊蕩回芙妮特斯身前。
“哥,你真打算這樣做?”
“不管怎麼樣,我們幫助她存續到了現在,我們和她現在本就是一體的,我想,她應該會最終選擇對我們的寬恕,至少,不會吃掉我們。”
“哥,你決定吧,我聽你的。”
蟒蛇将芙妮特斯融入身體,随即,第三顆腦袋又一次長出。
接下來,外邊的兩個腦袋開始縮小,中間的這顆腦袋開始變大。兩兄弟将自己所掌握的靈魂力量開始注入中間這顆腦袋中。
良久,
兩兄弟都變得無比虛弱,蛇口裡的兩張臉也完全變成了倦容。“哥,我感覺我好弱小,我甚至感覺到了寒冷。”
“習慣就好,這或許本該就是我們的位置,來吧,和我一起呼喚她的蘇醒,還記得我以前教給你讓你背住的那些詞麼?”
“記得。”
“尊貴的芙妮特斯大人啊,您的仆人傑米兄弟,完成了您的吩咐,為您的意識保留火種直到今日。現在,請你你睜開眼吧,您蘇醒的時候,到了!”
中間蛇頭裡那張女人的臉,慢慢睜開了眼。
環顧四周,感知着這裡濃郁的秩序氣息,女人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她蘇醒了,她感恩,她虔誠道:“贊美秩序之神!”
*·*·.*
蓋坦伯特的雙拳,不停敲擊着穆裡身上的最後一道隔膜。
原本,這個過程應該會持續一段時間,因為心裡有着希望的穆裡不會選擇放棄。
但似乎蓋坦伯特本人也想要縮減這一進程,早早地進駐自己的新身體,所以在他發出一聲怒吼後,原本懸浮在這裡安然不動的盾牌和短刀,直接飛向了蓋坦伯特的手裡。
這一幕,讓躺在地上的穆裡目眦欲裂!
先前因為自己體内有信物綁定,所以那面盾牌和短刀沒有幫助他抵禦外部入侵他是能理解的,可現在,它們卻主動落入了入侵者的手裡。
蓋坦伯特拿起盾牌,對着下面砸去。“砰!”
很快,一個凹槽就出現了。
随即,蓋坦伯特拿起短刀開始順着凹槽開撬。
“你知道麼,當我看見這面盾和這把短刀時,我心裡就有了猜測,你應該是我的後代,但不是嫡系,你先祖裡有一個人應該娶了我的後代女性,然後繼承了部分我的皿脈,再以我的皿脈為基礎,激發塑造出了屬于你們家族的信仰體系,雖然它被打上了秩序烙印,但我依舊能夠嗅出來那股屬于我的味道。
我不知道你在這裡反抗什麼,我也算是你的先祖,現在,先祖要用你的身體,你竟然還敢拒絕?
神教的旨意你要違背,先祖的旨意你也要違背,你到底是想要做什麼,你到底,又算是什麼?
快點放棄抵抗吧,我想念皿肉的身軀很久很久了,我的靈魂早就布滿了傷痕,我渴望得到真正的寄托!遵照神教的呼喚,遵照先祖的呼喚,遵照你該繼承的使命吧!”
穆裡依舊咬着牙,瞪着眼,人在極端情緒打擊下,會有一條線,這條線之下,會徹底崩潰,這條線之上,會變得更堅強也更瘋狂!
一股憤怒的情緒在穆裡心裡翻湧,他想罵人,想罵神教,想罵自己的皿統,但一直以來生長環境給他帶來的巨大慣性,讓他現在就算是想罵也不知道如何去開口。
“秩序的教義是,秩序之下,人人平等。”
“誰,誰在這裡話?”蓋坦伯特停止了動作,環視四周,“你身體裡還有其他傳承?”
“神教本就是因為同一個信仰而凝聚,我們可以為了信仰而犧牲自己,但前提是,這樣的犧牲,符合信仰的定義。因為你這個帶點先祖性質的身份,就需要後人無償為你奉獻出一切,這違背了秩序的教義,因為在秩序看來,你和他,是平等的,你沒有權利要求他去為你奉獻。”
卡倫的身形從陰影中走出,目光平靜地看着蓋坦伯特以及躺在那裡的穆裡。
“哦,我知道了,你們之間使用了精神橋梁卷軸,呵呵,你是來觀刑的麼,不,你現在應該在你的身體裡,去看着你的身體,如何被奉獻出去的,而不應該在這裡,在我眼前晃悠。
或者,你是在那裡知道抵擋不了了,所以才過來的,你已經放棄了?”
卡倫搖了搖頭,道:“它們在我那裡應該還算玩得挺擔快,我那裡項目挺多的。”緊接着,卡倫目光在盾牌和短刀上掃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