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楊子諾說道。
宿印颔首應了聲後,便匆匆離開了。
楊子諾抓起電話将這個消息報告給了總壇。
怕自然是不怕,量他也掀不起什麼浪來,不過終歸是個不安定因素,她還是需要向上面彙報一下。
肖舜沒死的消息傳到中原總壇的同時,也傳到了東南總壇。
吳州。
依山而建的一處古香古色的深宅大院。
顧白衣剛打完坐,正準備去洗漱一番,得到消息後,心裡驟然一沉。
他顧不得沐浴更衣,匆匆朝大院後門而去。
當時他向聶九重彙報的是肖舜已死,此時肖舜卻死而複生,既然消息已經傳了出來,想來聶九重很快便會知曉,那自己豈不是落了個欺瞞的罪名。
出了後院大門,沿着一條林間石闆路急速而行。
約莫十分鐘後,一道上千米的瀑布猶如白練倒挂出現在視線之中,瀑水傾瀉而下,沖擊着山下清潭,如萬馬奔騰,氣勢磅礴。
清潭一側,古亭,香案,聶九重負手而立,仰望着聲勢浩蕩的飛流銀河,宛如石雕木塑一般,魏然不動。
案幾之上,文房四寶。
鋪開的宣紙之上一個大大的“怒”字蒼勁有力,顯得格外劍拔弩張,殺機肆意。
想必肖舜尚在的消息,他已然知悉。
顧白衣暗暗咽了口吐沫,快步上前,面帶愧**言又止道:“義父……”
“越兒已經入土,他卻還活着,白衣,你對得起你兄弟嗎?”
聶九重聲音低沉,震耳欲聾,甚至蓋過了那瀑布拍擊水面發出的巨大響動。
“義父,是我大意了。”
“義父對白衣有教養之恩,絕非白衣有意糊弄,實在愧對越弟,愧對了義父,還請義父再給白衣一次機會,讓我戴罪立功,親自為越弟報仇。”
顧白衣渾身一顫,神色惶恐道。
一陣漫長的沉默,每一秒對顧白衣來講都是折磨,短短幾分鐘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你去吧,别讓義父再失望一次。”聶九重背對着他,緩和了一下語氣說道。
“是。”
顧白衣一揖,轉身離開。
飛流之下原本涼意十足,而他此時,背上卻被汗水浸濕了一大片。
……
哒哒哒。
中原區總壇辦公樓樓道裡激蕩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海棠在其中一間辦公室門前停了下來,輕敲了兩下門後推門走了進去。
“回來了?”秋湛擡頭看到是她後,開口說道。
“壇主這麼急把我召過來,一定是有要緊的事情吧?”海棠面無表情的說道。
“剛剛收到雷陽那邊的消息,肖舜還沒死,而且已經出現在雷陽,你不用等英傑杯開幕再過去了,就提前過去吧,英傑杯舉杯的如何關乎着咱們中原區的顔面,不容有失。”
秋湛站起身走到她面前說道。
海棠眸子裡閃過一抹驚異:“根據當時回報的消息,他硬接了顧白衣一掌,即便不死也會經脈盡斷,這怎麼可能呢?”
“楊子諾也不相信,或許隻是虛驚一場。不過此人以前的實力就出乎我們的意料,誰也沒想到他竟然能與顧白衣一戰,所以不容輕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