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貓阿狗?!
聽到這個詞,周宇文的臉色,就像是吃了屎一樣難看。
他們周家好歹也擁有百億資産,富甲一方,何曾受過這樣的輕視?
然而,想起方才段宗師凝水成冰、踏浪而來的震撼出場方式,周宇文心中就算再怎麼憋屈,也隻能忍氣吞聲。
這樣的宗師強者,以武稱尊,淩駕于世俗的規則之上,完全有輕王侯、慢公卿的資格。
感受到場内的尴尬氣氛,陸軒連忙站出來,彎腰做出一個“請”的姿勢,道:“段宗師,時間不早了,快快上車吧!”
“嗯!”
段宗師點了點頭,大步流星地邁開步子,甚至都沒多看周宇文一眼,完全将他視為空氣。
一行人等則亦步亦趨跟在他的身後,屏息凝神,蹑手蹑腳,連大氣都不敢出。
快走到車前的時候,段宗師突然站定,低頭望着自己的右腳。
見到這個動作,其他人也順着他的目光望去,卻發覺他的右腳布鞋上,多了些許污漬,也不知是什麼時候弄髒的。
這時,段宗師扭過頭,随意指了指周宇文,命令道:
“你,過來!替老夫擦鞋!”
聲音雖然不響,卻蘊含着不容抗拒的意志,猶如一道撼地驚雷,在場内炸裂開來。
“什麼?!”
周宇文下意識地驚呼出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一時間,周宇文跟個木頭人似的,呆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段宗師見狀,眉頭一皺,語氣凜冽得像西伯利亞的寒風,道:
“老夫說話,不喜歡說第二次!”
感受到語氣中的淩厲,周宇文打了個激靈,面露難色,結結巴巴地說道:“段……段宗師,這恐怕不太妥當吧!要不……我帶您到最貴的鞋店,買一百雙新鞋吧?”
“老夫差你那些鞋麼?!”段宗師一聲冷哼。
話音剛落,他身上的道袍無風自動,一股凝若實質的威壓,向着四面八方蔓延開來。
方圓數十米内,都籠罩在這恐怖氣場之下,石縫中的小草趴伏下來,像是在觐見無上的君王。
首當其沖的周宇文,更是渾身顫栗,肝膽俱裂,驚駭欲絕,甚至産生錯覺,仿佛化身為狂風暴雨中的一葉孤舟,飄搖不定,随時都有被吞噬的可能!
周宇文萬萬沒想到,這段宗師光憑氣勢竟恐怖如斯。
此刻,自己每一寸肌膚、每一塊肌肉、每一根骨骼,都承受着莫大的壓力,要被撕扯開來。
……
“刺啦!”
段宗師的目光,如同出鞘利刃般銳利,直直刺向周宇文,咄咄逼人道:“怎麼,你不願意麼?”
就在周宇文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他身後那名保镖,卻一聲聲嘶力竭的咆哮:
“吼吼吼……休得對周少無禮!!!”
話音剛落,保镖就像是餓虎撲食般,向着段宗師沖去。
這保镖身為退役特種兵,實力非凡,周宇文曾親眼看他以一人之力,對付十多個手持鋼管的混混,最終毫發無傷,将敵人全滅。
此刻,他那砂鍋大的拳頭,距離段宗師的面門,隻剩下十幾公分。
他有十足的自信,無論是誰硬挨這一拳,也會被打飛。
就在這時,段宗師眸中的不屑之意更甚,舌綻春雷道:
“蝼蟻一般!”
說着,段宗師伸出右手食指,輕描淡寫地點向了保镖的鐵拳,指尖綻放出幽藍色的光芒。
拳指相交,并沒有預料之中的巨響。
然而下一刻,場内發生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那保镖的鐵拳上,突然覆上了一層厚厚的冰晶,一路延伸至手臂,繼續向着身體各個部位蔓延。
見到這一幕,保镖的瞳孔猛地收縮成最危險的針芒狀,嘴巴張得老大,足可吞下一顆雞蛋,臉上更是露出活見鬼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