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赤腳雖然對陳曉琪帶走許秀很生氣,但看到兒子兒媳婦一起回來了,再大的怨氣都化作了雲煙,一飄而散。
陳曉琪來過許家村,引起過轟動。
全許家村的人都說,許赤腳老大娶了一個天仙般的人兒。
有村民教育兒子,拿許一山打比方。說讀書認真有出息,就會像許一山一樣,能當官,能娶漂亮老婆。
第二次來,陳曉琪顯得比前次大方多了。
村民們照舊過來看她,照舊躲在一邊悄聲議論,眼睛裡無不流出羨慕的眼光。
許赤腳眉眼笑成一朵花,忙着招呼大家進屋坐。
陳曉琪幫許一山的娘端茶倒水,惹得一村的人都說,你看人家許一山的老婆,還是縣裡的大官,一點架子都沒有。到底是讀書人,有禮貌。
許一山有點不适應陳曉琪的熱情,他甚至懷疑陳曉琪是故意裝出來的。
趁着一個空檔,他将陳曉琪叫到一邊,讪讪說道:“你不要忙,坐着說話就行了。”
陳曉琪白他一眼道:“我是這個家的女主人,我能像客人一樣閑坐嗎?”
一句話怼得許一山張口結舌,隻好任由她忙前忙後,陀螺一樣的轉。
中飯過後,許一山以為陳曉琪要回縣裡。誰料陳曉琪對許一山的娘說:“媽,今晚我們就住家裡了,不麻煩吧?”
許一山的娘喜得像撿了寶一樣,連忙說道:“傻閨女,自己家,還有什麼麻煩不麻煩,就怕你嫌棄,住不慣我們鄉下的環境。”
陳曉琪微笑道:“古話說,兒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呢。這是我的家,我怎麼會嫌棄。”
許家是一棟五隔七的房子布局。一頭是許赤腳的專用草藥房。另一頭,住着許赤腳夫婦。
許一山、許秀和小兒子許小山,房子都在樓上。
許家樓闆是木闆,走在上面嘎吱作響。
許一山平常就很少在家住,他初中開始住校,到了高中,一年就隻有寒暑假在家。到了大學,幾乎很少回家。
許一山不在家,許小山就将鋪搬在大哥房子裡。
陳曉琪參觀了許一山的房間後,笑嘻嘻問許一山道:“你多久沒在家住過了?”
許一山想了想,卻想不出來自己到底多久沒在家陪父母過夜了。不由心生愧疚,想起父母這麼多年對自己的培養,養大了兒,兒卻遠走高飛,留給他們的隻有孤獨。
許一山的娘将兒子叫到一邊,低聲問兒子,他們是一起住,還是分開睡?
許一山不知要怎麼回答,他與陳曉琪登記後,婚姻隻停留在一張紙上,還沒同床共枕過。如果說,他們分開住,豈不是會讓爹娘心生懷疑?
但如果說住在一起,這一夜又該怎麼過?陳曉琪會答應嗎?
恰好陳曉琪過來,許一山的娘随口問了她一聲,“閨女,你們是住一山的房間,還是秀的房間?”
許一山的房間常年沒人住,屋裡彌漫着一股淡淡的黴味。倒是許秀的房間,窗明幾淨的,處處透出一股溫馨。
陳曉琪想也沒想告訴許一山的娘,她當然是住許一山的房間。人家許秀的房間是女兒閨房,她住進去不合适。
有了這句話托底,許一山的娘便歡天喜地去換床單。
陳曉琪看許一山站在一邊呆看,嘴角一揚道:“你還傻站着幹嘛?我們去找柳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