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局将許一山帶出了茅山縣城,直奔鄉下。
許一山疑惑地問:“朱局,我們這是去哪?”
朱局笑而不語,專心緻志地開他的車。
走了半個多小時,才将車停在一棟白牆紅瓦的小樓面前。
他下車沖屋裡喊:“珊瑚,珊瑚。”
屋裡聞聲出來一個姑娘,腰上系着圍裙,一頭黑發被白底藍花的手帕紮着,随意地披在腦後。
她臉上笑盈盈的,看不到半點瑕疵,顯得猶如一塊玉。身材似乎有些瘦弱,一雙大長腿,将她襯托得就像一個時裝模特。
“朱局,來了啊,早等你了。”叫珊瑚的姑娘一邊與朱局說話,眼光卻在悄悄觀察着許一山。
朱局會心一笑,介紹道:“這位是許一山,水利學會會長,我與你說過的。炸虹橋就是他。”
“是他呀。”珊瑚姑娘顯得很驚喜,又細細看了許一山一遍,眼角眉梢都是笑。
許一山聽朱局這麼介紹自己,頓時有點尴尬。從朱局的話裡能聽出來,他們過去談論過他。
這讓許一山有些意外,沒想到他默默無聞的一個人,背後居然也有人在關注着自己。
珊瑚将朱局和許一山迎進屋,在朱局介紹下,許一山才知道珊瑚姓袁,全名袁珊瑚。是茅山縣最大的個人養豬大戶。
袁珊瑚的豬場叫“珊瑚萬頭豬場”。她本身是農學院養殖專業畢業的,放棄了在城市的工作,回到家鄉來養豬的。
名叫萬頭豬場,卻不可能真養萬頭豬。但袁珊瑚的豬場卻有上千頭的頭。
許一山聽說袁珊瑚有千頭豬,心裡不禁暗自佩服。
别說她還是個姑娘,換成一個男人,未必有她這樣的大氣。
當然,袁珊瑚的豬場背後的支持人,就是朱局。沒有朱局的鼎力支持,她也不可能做到今天這樣大。
袁珊瑚的豬場建在山邊,門前是一片開闊地。她将這片地全部挖成了水塘,塘裡養了很多魚。
她手下的員工就多達三十幾人,負責養豬和喂魚。
許一山安靜地聽朱局介紹,心裡想,其實袁珊瑚與唐歡都屬于創業者,有着異曲同工之妙。隻是袁珊瑚占着天時、地利、人和的機會,因此她比唐歡要成功得容易一些。
畜牧水産局發福利分的年貨,豬肉和魚,都是來自袁珊瑚的農場。
許一山真誠感歎道:“袁老闆不錯。”
袁珊瑚笑吟吟地看着他問:“是人不錯,還是那裡不錯?”
她的話帶着調皮,似乎隐含着其他的意思。
許一山硬着頭皮道:“都不錯。主要是事業不錯,我很敬佩。”
袁珊瑚便不說話,隻是輕輕歎了口氣。
朱局插句話進來道:“珊瑚這麼優秀,比很多男人都要強一個指頭,唯一就是有一件事不稱心啊。”
袁珊瑚聞言便紅了臉,嗔怪道:“朱局,你又笑話我。”
朱局哈哈大笑,将許一山一頭霧水地看着自己,便解釋道:“珊瑚姑娘今年也有二十八九了,就是沒找到自己的另一半啊。說實話,她想随便找一個,我還不答應呢。這麼優秀的姑娘,豈能便宜了那些小子。”
袁珊瑚的臉紅得像一片朝霞,笑道:“朱局,你是想讓我一輩子嫁不出去啊。”
聊了一會,酒菜上桌。
跑半個小時的路,就為了來這裡吃頓飯,許一山不覺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