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蕭淩天和牛糞快速在山谷中前進。
走出不過數十公裡,就遇到了攔路而立的大楚大營。
這個大營,說是阻攔,實則是為了裝樣子。
一個臨時設置的大營,若是真的面對敵人的攻擊,不會有太多作用。
但是他們必須做出這個樣子,至少要讓大安知道,這邊是有防備的。
蕭淩天帶着牛糞,悄然從一側山坡上穿過,越過大營,繼續往前。
走到山谷盡頭,一座封鎖山谷的城堡正在緊急施工。
大楚這是已經沒了力量。
否則,他們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趁着大安立足未穩,快速想辦法奪回三河關。
在這裡設立阻攔的城堡?
那就隻意味着一件事,大楚已經徹底了進取心,隻想守成了。
蕭淩天有點奇怪。
這個世界的軍事戰争藝術,已經有了不錯的基礎。
這樣的基礎之下,大楚這樣一個帝國,不可能沒有人看到這一點。
但是對方依然采取守勢?
這隻能說明,大楚要麼是沒了進取心。
要麼,是沒有了足夠的國力支撐反攻。
蕭淩天……傾向于後者。
三河原到底多重要,誰都清楚。
如今驟然失去三河原,一旦對方把三河原經營個三五年之後,有了充足的力量,随時就能通過三河原,進攻帝國腹地。
數十年的大戰,看來大楚也是徹底打不動了。
蕭淩天越過這個城堡,進入大楚境内。
看着大楚境内的樣子,蕭淩天歎息一聲。
興,百姓苦。
亡,百姓苦。
大楚是真的打不動了。
蕭淩天走在一個小城附近,小城附近,糧田衆多。
但是,這些糧田至少有三分之一甚至接近二分之一荒廢了。
田地裡勞作的人,看不到幾個青壯,隻能看到很多的老人孩子和女人。
戰争,持續數十年的戰争,把男人都打光了。
這一點,大安其實也是如此。
所以,大安短時間也打不動了。
大楚這邊,看似一直占據優勢,實則,他們的損失更大。
進入城裡,蕭淩天依然看不到多少的青壯,大街上做生意幹活的,女性居多。
還能看到很多男人,但是這些男人,多數都是殘疾。
蕭淩天是戰場上厮殺無數的人,看到這些殘疾的男人,他就知道,這些人,都是戰場上造成的殘疾。
一個帝國,達到這種地步,實在是讓人無語。
小城的城門處,看守城門的,是三個頭發胡子都白了的老人……
他們甚至穿着全套的铠甲都是沉重的負擔了。
牛糞忍不住歎息一聲:“戰争,打的太久了,人都打光了。”
“若非主人,恐怕我們那邊,不用太久,也會是這樣。”
蕭淩天找到一家客棧住宿。
店裡的老闆是女人,服務的也是女人,隻有兩個男人:一個瘸腿的看大門的,一個跑趟的少了一條胳臂一隻眼。
甚至,蕭淩天進入城裡的時候,就沒見到過幾個健康的青壯男子。
“店家,請問這裡可有出售坐騎的地方?”
“我們要趕路去帝都。”
蕭淩天說道。
店老闆看一眼蕭淩天,眼睛一亮。
“有,不過現在可沒有什麼好馬。”
“但凡能騎的馬,幾乎都被征兆到戰場上去了。”
“你若要好馬,除非去城主府,或許城主府還能有幾匹能跑的馬。”
“小哥,兩個人?哪裡人?去哪裡?”
“我們店鋪裡,晚上可以提供暖被窩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