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淺怎麼會猜不到她的答案。
陸沅一向有主見,同時也不想給其他人添麻煩,再加上慕淺這段時間在坐月子,如果不是有了決定,她大概是不會等到現在才跟她說的。
“所以,你之所以那麼留意葉瑾帆,就是怕你走了之後,沒辦法時刻關注我們的動态了,是嗎?”慕淺問。
陸沅頓了頓,伸出手來握住了慕淺,“我知道我應該好好陪着你,可是這個機會,我不能放棄。”
慕淺反手握住她,微微凝眸道:“你啊,就知道想着我,我有什麼值得你擔心的呀?反倒是你,一個人去到國外,人生地不熟的,我才要擔心呢。”
陸沅與她對視片刻,緩緩笑了起來,道:“你用擔心我,我可以好好照顧自己。”
慕淺又頓了頓,才點頭道:“b。d是大集團,你能被他們招納,說明他們認可你的才華,你配得上這份榮耀。我應該為你高興,并且全力支持你。”
陸沅微微一笑,随後才又道:“隻是,我覺得有點像做夢,全世界這麼多設計師,我寂寂無名,他們怎麼會注意到我呢?”
慕淺聽了,眸光微微一凝,随後道:“你寂寂無名,是因為你不會經營自己,但是才華這個東西,是不會被輕易埋沒的。”
“是不是你做了什麼?”陸沅聽她這麼說,不由得問了一句。
慕淺連忙舉起手來,“我什麼都沒有做過。頂多是……我上次在巴黎遇見過他們的副總經理。”
陸沅不由得微微呼出一口氣,“果然是你啊。”
“真的不是我。”慕淺說,“我們上次在避難的時候碰見的,在一個地下室裡聊起來,我當時身上穿的是你設計的衣服,她就問了我設計師是誰,我報了你的名字,僅此而已。”
陸沅聽了,看着她道:“那依然是你帶給我的運氣。”
“是你自己。”慕淺說,“如果不是你的設計出衆,她怎麼留意到,又怎麼會問我是誰設計的呢?”
陸沅淡淡一笑,慕淺又道:“對了,你猜猜那位副總經理是誰?”
“我認識的?”陸沅有些詫異地問。
“不算。”慕淺說,“但是你們倆很有淵源,如果論起關系來,還挺有意思的。”
陸沅微微一怔,下意識就在心裡算了算――
她的身後的背景關系其實很簡單,跟她有關的人和事不多,要麼陸家,要麼霍家,要麼容家。
而若是很有意思的關系,那肯定不是陸家,霍家也可以排除,那就隻剩下……容家。
“是誰?”陸沅忍不住問了一句。
“容隽的前妻,容恒的前大嫂,喬唯一。”慕淺說,“你說,這關系是不是有點意思。”
如果是平時,陸沅大概會覺得,是有些意思,可是此時此刻,她卻完全笑不出來。
慕淺也看得出她心裡藏着的事,低聲問了一句:“容恒還不知道?”
“他太忙了,我們好些天沒有見面了。”陸沅說,“這個決定我也是幾天前才做的,還沒有機會跟他說。”
慕淺略頓了頓,随後才道:“他應該會很不開心,但是,想明白之後,他一定會理解并支持你的。”
話音剛落,外頭忽然就傳來容恒爽朗的聲音:“理解什麼?”
兩人同時擡頭看去,就見到容恒挎着外套走了進來,看了兩人一眼之後,他有些不滿地抱怨道:“你們提前走也不跟我說一聲,害得我趕去宴會現場撲了個空,被賀靖忱他們灌了兩杯酒,好不容易才脫身。”
“那你不是自己開車過來的吧?”陸沅連忙道。
“我哪敢。”容恒說,“知法犯法,那不是罪加一等?”
“那你要不要喝杯熱茶?”陸沅站起身來,“我去給你沖。”
容恒連忙上前來拉住了她,沖她使了使眼色,道:“我想喝你上次買的烏龍,那個好喝……”
陸沅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一垂眸之後,看向了慕淺。
容恒同樣看向慕淺,“我先和沅沅回去了,你……沒意見吧?”
慕淺安靜地靠坐在沙發裡,靜靜地看着面前的兩個人,微微聳了聳肩,道:“沅沅可是你的人,我敢有什麼意見啊。”
這句話讓容恒心花怒放,他看着慕淺,笑着說:“不愧是兩個孩子的媽媽,你現在整個人都溫和多了,兩個孩子有你這個媽媽肯定會很幸福的!”
慕淺懶懶地聽着他的誇贊,隻揮了揮手,“時機難得,趕緊回去吧你。”
容恒立刻拉了陸沅就跑。
賀靖忱借給容恒的司機将車子駛出霍家老宅,容恒才蓦地想起剛才陸沅和慕淺說話的情形,不由得道:“你們倆剛才坐那兒聊什麼呢?為什麼一臉沉重的樣子?”
陸沅聞言,略遲疑了片刻,才道:“回去再跟你說。”
容恒聽了,看了一眼前面開車的司機,聳了聳肩,隻是将陸沅往自己懷中帶了帶,道:“回去之後,我們會有很多事情說的。”
陸沅輕輕拽着他的襯衣,靠在他懷中,當着外人的面,竟難得地沒有排斥。
回到陸沅的小公寓,門剛一關上,陸沅還沒來得及脫下腳上的鞋子,就已經被容恒抱進懷中,随後抵在了牆上。
這個小公寓,他有将近十天沒有踏足,而懷中這個人,也很久沒有好好抱過了。
一場彼此都來不及做好準備的情事,将容恒的想念傾訴得淋漓盡緻。
結束之後,陸沅攀着他的肩頸,靠在他懷中,縱使喘息都有些無力,卻還是緊緊抱着他不放。
容恒自覺先前的表現不是很好,低頭親了她一下,随後低聲開口道:“一起去洗澡?”
若是從前,陸沅必定會拒絕他這個提議,可是這一次,沒有。
容恒立刻将她抱起,轉身就走進了衛生間。
再從衛生間出來,已經是很久以後,容恒滿目柔光,一臉餍足,将陸沅放回到了床上。
“你今天的表現,我很喜歡……”容恒看着她,低笑着開口說了一句,随即又低下頭來吻住了她。
陸沅任由他吻了片刻,才伸手撫上他的臉,低聲道:“那你現在,可以聽我說事情了嗎?”
容恒幾乎全然忘記了他們還有事情沒說,可是這會兒聽陸沅以這樣正式的說話方式提起來,他不由得意識到什麼,微微擡起身子,凝眸看向她,“你要說什麼?”
陸沅又沉默了片刻,才終于開口道:“不久之後,我會去法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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