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一瞬間,莊依波就控制不住地淚流了面滿。
回過神來,她匆匆忙忙就要推門下車,然而一隻腳剛剛落地,她眼前忽然一黑,整個人控制不住地就暈厥了過去。
這一下暈厥很短暫,可是等她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申望津懷中。
她還坐在先前的車子裡,車子也還停留在先前的位置,他應該是從四合院那邊趕過來的。
此時此刻,莊依波頭暈目眩,卻一見了他就緊緊抓住了他的手,在感知到他體溫的瞬間,才終于真正安下心來,又阖了阖眼。
“不是叫你回去休息嗎?”申望津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你守在這裡幹什麼?”
“我也不知道我要幹什麼......”她低喃着開口,“我也不知道我能幹什麼......”
她微微偏頭埋進他懷中,先前掉下的眼淚猶未幹,挂在眼角,瑩瑩發亮。
申望津緩緩伸出手來撫過她的眼角,良久,隻是低聲道:“沒事了,先回去休息,嗯?”
她又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猜測着他應該是還有事情要處理,因此乖乖點頭應了一聲道:“好。”
申望津這才扶着她坐起身來,又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道:“我盡快回來。”
“嗯。”她低低應了一聲,再沒有多說什麼。
申望津轉頭又吩咐了司機兩句,很快推門下了車。
司機平穩地将車子駛離,申望津這才也坐上車,去往了相反的方向。
他的車子徑直駛到了最近的警局,下車之後,申望津便走進了會議室,靜心等待。
約過了二十分鐘,會議室的門被推開,雙手被铐的路琛被推進了會議室裡。
申望津擡眸,緩緩看向他。
路琛雖然被铐着,整個人卻依舊是放松的姿态,看見他之後,不僅沒有任何緊張情緒,反而笑出了聲,擡起手來向他展示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手铐,“用得着嗎?”
“用不用得着不是我說了算。”申望津淡淡道,“你做過什麼事情,自己不知道嗎?”
路琛用雙手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凝神細思了片刻,道:“我是做了很多事,隻不過很多事都是我的老大吩咐我去做的......你說呢,津哥?”
這是要認申望津當老大的意思了。
申望津靜靜看着他,道:“你真覺得靠你這些小手段,能威脅到我?”
路琛依舊笑着,隻是笑着笑着,那笑意漸漸地就淡了下去。他開始死死地盯着申望津,目光沉沉,一言不發。
“你了解我,清楚我的行事作風,我同樣了解你,甚至比你更甚。”申望津緩緩道,“所以今天,你會出現在這裡,而不是我躺在你面前。”
路琛聽着,忽然咬牙笑了一聲,點頭表示認同,道:“的确是我想得太多了,才會一腳踩進你挖好的坑裡。”
申望津淡淡道:“但凡你能想得少一些,你我之前,也不至于今天這樣的地步。”
路琛聽了,控制不住地大笑出聲,“津哥,很多事情,那就不是一句話的事。事到如今,說這些還有什麼意思呢?不如直接點,給我個痛快好了。”
“不是不行。”申望津說,“還有哪些人跟你有關聯,一并交代了就可以。”
路琛聽了,卻忽然笑得更大聲了,“津哥,換做是你,你說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