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城予始終站在病房外,原本是想要等她吃完東西再進去,然而還沒等到顧傾爾吃完東西,他忽然就接到了電話。
電話是栾斌打來的:“傅先生,蕭泰明過來了。”
傅城予眼波赫然沉凝下來。
如果說此前,他将嫌疑放到蕭家身上隻是無依據的推測,那麼此時此刻,蕭泰明已經告訴了他答案。
否則,他怎麼會一邊到處找人給他傳話說自己冤枉,一邊這樣神速地就趕到了桐城?
傅城予沒打算在顧傾爾面前見蕭泰明,但他也沒打算離開醫院。
二十分鐘後,蕭泰明就匆匆趕到了醫院餐廳,見到了坐在靠窗位置的傅城予。
蕭泰明到的時候,他面前的那杯咖啡早已失去了原本的溫度,他卻渾不在意,隻是轉頭看着窗外的位置。
窗外正是醫院的小花園,此時此刻,正有兩個女人坐在那裡聊天,而兩人身邊,是兩個不過三五歲,正湊在一起玩得熱鬧的小童。
傅城予就這麼靜靜地看着,一直到蕭泰明走到他面前,有些小心翼翼地喊了聲:“城予啊……”
傅城予這才回轉頭來。
蕭泰明看得分明――
在他看着窗外那兩個小童的時候,目光明明是柔和平靜的,可是回轉頭來的一瞬間,他的眼神就變得寒涼冷厲起來。
這是甚少在傅城予身上出現的神情,至少這麼多年,蕭泰明是從來沒有見到過――
畢竟一直以來,傅城予總是溫潤、周全、克制的,他不會用這樣的眼神看人。
蕭泰明臉上的表情瞬間就僵了僵,眼見傅城予不說話,隻是厲色看着自己,他隻能再度開口道:“城予啊,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誤會,但是那件事情真的跟我沒有關系啊,我怎麼會做那樣的事呢?”
他這麼說完,傅城予仍舊隻是看着他,沒有說話。
蕭泰明隻能繼續道:“真的跟我沒關系,我無緣無故怎麼會傷害你太太呢,我跟她無冤無仇的對吧,我甚至根本都不知道她在岷城,我怎麼對她出手?是不是有什麼人在你面前嚼舌根,挑撥離間?你這不能因為我在岷城,就說這件事跟我有關系啊,對吧?”
“說夠了嗎?”傅城予問。
蕭泰明又是一怔,忍不住又喊了他一聲,道:“城予,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如果你來我面前,也隻是為了重複這些廢話,那就不必再浪費時間了。”傅城予說完,直接就推開自己面前的那杯咖啡站起身來。
蕭泰明見狀,連忙就伸出手來拉住了他,道:“城予,你這是什麼意思啊?你要相信我啊!我真的沒做過!”
“做沒做過是你的事。”傅城予一字一句地說道,“信不信,是我的事。”
“那你這就是認定了是我做的了?”蕭泰明氣急道,“凡事總要講個證據吧,你不能就這樣冤枉我啊!”
“講證據,那是警方和法院的事。不過你放心,這方面我也一定會給你安排上。”傅城予說,“至于其他的,我認定了,就算。”
說完這句,傅城予直接就抽身而去。
蕭泰明愣了片刻,連忙轉身再度追上前去,一面追着他走一面道:“城予,你可不能胡來啊,這事真的跟我沒關系……還有,還有你想想你和冉冉之間的情分,你真的什麼都不顧了嗎?”
聞言,傅城予頓住腳步,回過頭來看向他。
蕭泰明見狀,眉宇間驟然一松,随後道:“你不相信我,你可以問問冉冉啊,我的話你不相信,冉冉你總該相信了吧?我沒做過就是沒做過,我問心無愧啊!”
“蕭泰明。”傅城予忽然連名帶姓地喊了他一聲。
蕭泰明還沒這樣被他當面叫過全名,頓時又愣了一下。
“知道什麼叫認定嗎?”傅城予緩緩道,“就是一百個蕭冉,出來說一萬次你是無辜的,也救不了你。你和傅家,都要為你做過的事情付出絕對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