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旭沒想到秦羽竟然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裡,甚至連道歉都不屑于看他。
一向心高氣傲的他,頓時遭受到沉重打擊,半晌說不出話來。
看着低頭默語的馮旭,馮品才同樣露出無奈之色。
身為馮旭的父親,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兒子的性情。
但凡馮旭還有一點信心,他就絕對不會低頭,肯定會向對方出言挑戰,毫不示弱。
而現在的馮旭,沉默無語,這便是他徹底失去信心的表象。
馮品才閉了閉眼睛,心裡長歎一聲。
馮旭從來沒有遭受過什麼挫折,恐怕經此一敗,他今後的醫道之路将會變得無比艱難,甚至有可能成為傷仲永。
“這是……”
就在馮品才惋惜愛子,對秦羽心懷怨恨時,他父親馮冠晏發出一聲驚呼。
馮品才連忙順着父親視線望去,卻見秦羽周身氤氲一片片白氣,煞是驚人。
“以氣禦針?!”
馮品才見狀,臉色大駭道。
據說在所有的針灸手法裡面,最高明的手法就是以氣禦針。
但能夠做到這種境界的人,馮品才沒有見過,就連他父親都沒辦法做到。
就算是放眼整個江南,甚至是整個華夏中醫界,恐怕都未必有人能夠做到以氣禦針。
然而,令他們意外的是,眼前竟然就有人能夠做到。
小女孩身中皿離草之毒,雖說在傳承中可以找到好幾種解毒之法,但這些方法條件無不苛刻,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注入真氣,以氣禦針來排毒。
十幾分鐘後,昏迷不醒的小女孩終于醒來,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玲玲不哭!奶奶在這裡!”
老乞婆見小女孩清醒後,頓時将小孫女給抱住,淚流滿面地安慰道。
安撫好小女孩後,老乞婆跪在秦羽面前,連連磕頭道謝:“謝謝神醫救我的孫女,來世我願做牛做馬報答您的大恩大德。”
“婆婆言重了,快請起。”
秦羽連忙伸手将老乞婆攙扶起來。
馮冠晏見狀,忙向馮品才說道:“品才,你在藥堂後舍裡騰出一個房間,先安置她們祖孫倆在藥堂住下,讓她們慢慢調理。”
“是,父親。”
馮品才答應着,然後便帶着老乞婆兩人離開診室。
馮冠晏繞過桌子,身形顫巍巍的走過來,吓得馮旭匆忙上前攙扶,來到秦羽面前,深深的一揖道:“秦神醫,老朽行醫數十載,從未見過像秦神醫這般驚人的醫術,實在是欽佩不已。”
“馮老客氣了,其實我也隻是運氣好而已,如此大禮我實在承受不起。”秦羽連忙伸手将馮冠晏扶起,有些不好意思道。
馮冠晏隻道秦羽是謙虛,可秦羽卻是知道,他之所以擁有如此驚人的醫術,完全是拜那個金光道人的傳承所賜。
馮冠晏卻是搖搖頭,渾濁眼睛含着淚花道:“不,秦神醫,您完全受得起,如今西醫橫行,中醫式微,再加上很多人對中醫不了解,視其為迷信而诋毀污蔑,中醫岌岌可危。”
“可惜我華夏數千年的醫道瑰寶,竟然淪落到如此地步,幾近消亡,實在是令人不甘。”
“如今看到秦神醫年紀輕輕,又有如此醫術,醫品更是上佳,老朽豈能不喜極而泣,我華夏醫道複興有望。”
看着馮冠晏喜極而泣的樣子,秦羽深受感動,安慰道:“馮老請放心,華夏中醫曆經數千年而不墜,豈是區區西醫能夠比拟的。”
“說的好!”
這時,診室門窗掀開,閻宏民邁步走了進來,一臉欽佩的望向秦羽等人道:“秦神醫,馮老神醫,剛才的事我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