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趙二去的,是小鎮上的一家關東菜館兒。
點了四個菜,外加一斤散裝小燒。
小菜分别是油炸花生米、家常涼菜、鹵雞手,外加一個排骨炖豆角。
喝了一會兒,我便故意裝作幾分酒醉的樣子,問趙二說:
“你給我聊聊佟家村和佟主任呗,怎麼感覺這裡這麼神秘呢?”
趙二捏了一粒花生米,扔在嘴裡,大口的嚼着。
但他卻沒注意,自己牙龈上沾了一個花生皮。
“沒啥聊的!”
趙二故作神秘的說道。
我把兜裡的五百塊錢掏了出來。
留下二百,剩餘三百放到趙二的面前。
“二百一會兒算賬用,這三百二哥拿去買點煙抽!”
一見到錢,趙二眼睛一亮。
他快速的把錢揣進兜裡,壓低聲音,小聲和我說道:
“佟老肥和他爹一個揍性,那都是見女人不要命的主兒。這麼說吧,佟家村但凡有點姿色的,基本他都睡過。去年,對,就是去年,他睡了一個小媳婦兒。結果對方丈夫發現了,拎着菜刀找上門。你猜最後怎麼樣了?”
趙二喝了點酒,膽子也大了起來。
直接叫佟老肥,也不叫佟主任了。
我搖了搖頭。
趙二故作深沉的抿了口酒,小聲說道:
“佟老肥急了,讓人把這男的腿打折,送回了家。當天晚上,這佟老肥就去他家,當他面睡了那小媳婦。哎呦,給那男的氣的,第二天滾到床下,爬着到井邊跳井了……”
我一直覺得,我的道德底線很低。
三觀這個詞,和我也沒什麼關系。
可當我聽到這件事時,心裡竟還是升騰出一種說不出的憤怒。
這種感覺,就像你在網上看到一群所謂的“男人”,毆打女人時的那種感覺。
憤怒,但卻又無能為力。
端着酒杯,我喝了一大口。
一種酒精勾兌的劣質酒糟味,直沖腦門。
“說說局,都是這麼小的局嗎?沒有大局嗎?”
我話一出口,趙二便呲着黃牙,不屑一笑。
“大局有的是,但你就是有錢都上不去。我看你小六不錯,就告訴你實情。大局在村委會,來玩的都是附近的有頭有臉的人物,說出來吓死你,要麼是開礦的,要麼是當官兒的。你拿個十萬二十萬,想上局?對不起,不伺候!”
按我理解,所有的賭局隻要有錢,你就能上。
可沒想到,佟家村竟然還是這種操作。
“那怎麼能上?”
我又問了一句。
趙二壞笑一聲,說道:
“要麼有身份的人給你介紹,你能上。要麼,嘿嘿,女的,漂亮的。能讓佟老肥或者他爹看上眼的,才能上村委會的大局……”
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