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模很不想去廣甯,因為廣甯也有東林黨,可他還沒辦法明說。朱由模的身份一直沒有一個官方認證,袁應泰雖然認過一下下,但也隻有那一下下,然後就又含糊不清了。朱由模是不是皇子呢!隻能說高度疑似,無法确認。他若是再說自己不敢去廣甯,那他的死忠們又要動搖了。
朱由模不想去,還不能明說,他就隻能找借口。原來部隊行軍,廣甯又沒多遠,他實在是不好找借口。這會兒救下了千餘百姓,他的借口也就來了。部隊本來就帶着小兩千的傷員,再加上這一千多百姓,死也走不快了。一隊慢悠悠的隊伍,長途跋涉于野外,這可是很危險的,所以部隊必須就近安家,等傷員們恢複了再動。
“殿下,剛剛逃走的建奴斥候不少,很有可能會有大隊的建奴趕來報複。我們已經救下了百姓,還是讓他們自行逃命去吧!實在沒必要帶着他們。咱們還是盡快趕往廣甯屯駐為宜!”高達是戚家軍出身,愛護百姓這塊還是很有些情操的。但是他也很不理解朱由模裹挾着百姓行軍的想法,朱由模又不是劉皇叔,攜民渡江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嘛!
“抛下他們,便等于把他們再還給建奴,我們還救他們做什麼!他們既是大明子民,孤便絕對不能抛棄他們!建奴正在忙着搶占遼南,短時間内絕對沒有餘力西進,我們覓一堡壘或者村屯駐紮,休養一段時日還是無礙的!”朱由模就是不想去廣甯,當然想盡了辦法編借口。
“殿下,附近并無塢堡可以依靠駐守啊!最近的可以屯駐之地,也在北方百餘裡之外呢!”沐辰是在沈陽一帶活動了幾年的夜不收,這附近他熟悉的很,根本沒有朱由模想的那種可以依托的堡壘。
“不是很遠啊!我們就去那裡!”朱由模才不管那些,不去廣甯他哪裡都可以。
“殿下,标下隻是信口胡言,那地方雖确有塢堡,但去不得啊!”沐辰都快瘋了,朱由模這是抽什麼風啊!的确是有他說的那麼個地方,但那地方可不是啥好地方。
“既有塢堡,必是要地,有何去不得?”朱由模隻是講歪理,他現在隻要不去遼陽,去哪裡都可以,去科爾沁大草原混一混,他都沒意見。
“那塢堡乃是洪武年間留下的,自宣德後便以荒廢,如今已是北虜之地。建奴猖獗,遼東淪陷,邊牆之外更是處處危機,如此險地,殿下如何去得!”沐辰是掏心窩子說的,他說的那處塢堡,已經在遼東長城外面了,那是科爾沁諸部的地盤,朱由模去那裡胡鬧什麼啊!
“好地方!建奴雖據遼東,然科爾沁諸部并未完全臣服,雙方之間空隙極大!我等若據此地,北可控北虜,西可援廣甯,南可逼遼陽,東可圖沈陽,出擊隐匿,皆在一念之間,此天賜之地也!”朱由模也真是編瞎話的天才,一個三不管的地方,楞是被他給分析成了無比重要的戰略要地。
“這……”沐辰和高達等人都讓朱由模給說糊塗了,那破地方有那麼好嗎?那麼好,為什麼沒人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