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一年恐怕……”
“一年無法完成,是不是因為李大人平日去青樓照顧的女人太多,身體不支?”崇祯冷聲道。
李松才不敢吭聲。
“把心思都放到正事上來,你們都是朝廷命官,成天去青樓鬼混,成何體統!”
“既然應天府都能做到,松江府為何做不到?”
當團隊裡所有人都想着推脫任務的時候,最好的辦法不是大批換人,大批換人很浪費時間,反倒影響進度。
最好的辦法是擰一個典型出來,讓這個人親口接下任務。
這是一個突破口,當這個突破口一開,其他人就無法再推诿了。
從殺人到清點名單,都是在将官員往一年的目标上引,最後選擇了夏定文,是因為他是應天府的知府,屬于侍郎級别的,比其他知府都要高一級。
讓他來帶頭。
夏定文頓時感覺好幾個眼神如刀子一樣盯着自己。
李松才把柄就在這裡了,再說做不到,顯然就是故意推诿,他亦無話可說,隻能道:“臣同樣需要松江日報的主責。”
“準!”
崇祯道:“既然一年之内能做到,其他州府,都給一年時間,諸位可有異議?”
衆人道:“臣等無異議。”
辦一件事之前,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們都達成一緻,親口說出來。
到時候若是沒有完成,才能追責。
要不然如何服人心?
“洪督師,官員擅自去青樓,如何處罰,你來說。”
洪承疇道:“啟奏陛下,臣以為當責罰二十大棍。”
“準!”
那名單說有名字的官員,皆被拖下去打了二十大棍。
天很快黑了下來,崇祯從督師府離開,去了金陵的紫禁城。
金陵紫禁城是當初朱元璋修建的,隻是年代久遠,不少地方已經坍塌,剩下來的大殿經常有人維護,也有人清掃,倒是幹淨。
一路上,再次路過秦淮河畔,看見那裡燈火通明,兩邊青樓女子正在招呼着客人。
崇祯又看見前面,一個大約十二三歲的小女孩正在被一群人毒打,打得遍體鱗傷。
一個四十幾歲的老鸨一扭一扭地走過來,尖聲尖氣道:“讓你跑!今晚還有七個客人等着你!你要是再敢跑,就打斷你的腿!”
張凡頓時大怒,帶着人走過去:“住手!”
那老鸨定眼一看,看見崇祯帶了不少人,而且衣着打扮絕不是一般人,連忙堆滿笑容道:“這位公子,要進來玩玩嗎?”
“你為何打這個女娃娃?”
“自然是要打她,她是我花錢買回來的奴婢,是要接待客人的!”
“朝廷已經廢除了賤籍,所有人都是大明的子民,何來奴婢之說?”
“這位公子若是不願意進來玩便作罷,老身還要做生意。”
崇祯一看那女孩子被打得遍體鱗傷,胳膊上青一塊紅一塊,跪在地上不停求饒,卻是沒有人憐憫她。
所有人都一臉冷漠、無情,仿佛她不是一個人,隻是一個玩具而已。
崇祯道:“你知不知道打人是犯法?”
“呵,這位公子不是金陵人吧,不要以為自己有幾個人,有點錢,就能在這金陵的地界上亂講話了,小心不知道晚上是怎麼死的。”
說着,老鸨後面走過來幾個壯漢,壯漢周圍還是二十幾個打手。
每一個青樓都是黑白通吃的,上下做打點的,自然是不怕有人來鬧事的。
崇祯道:“我現在給你一次機會,放了那個女孩。”
“哈哈哈,公子,你說笑呢,沒什麼事别耽誤我們做生意!如果你要我放人,也可以,給錢,按規矩辦事。”
“你要多少錢?”
“喲,你要為她贖身?”
“開個價。”
“一千兩!我是500兩買她回來的!”
“給!”
駱養性立刻就掏出一張一千兩的銀票。
“對不起,我隻要現銀。”
崇祯不悅道:“怎麼?這銀票是銀行發行的,有問題?”
那老鸨翻了翻白眼:“銀行?别逗了,那東西在咱們南京城可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