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繡心中琢磨一番後,回答道:“老師,你回信給蒯良。預計今年下半年,我會揮軍南下奪取荊州。暫時,讓他們不必着急。”
黃承彥道:“開春後不行嗎?”
張繡搖了搖頭,說道:“去年連續的作戰,尤其是年底,我在河内郡和袁紹麾下大軍交戰,擊潰袁紹共四萬餘大軍,斬顔良、殺文醜,又招降了田豐和張颌。”
“我和袁紹之間,已經有化解不開的深仇大恨。”
“去年年底,袁紹不曾出兵,是因為天寒地凍的,不合适出兵。以袁紹的秉性,今年開春後,他必定出兵報仇雪恨。”
“我和袁紹還有一戰。”
張繡說道:“等擊敗了袁紹,關中徹底穩定下來,再南下荊州不遲。袁紹盤踞北方,是天下最強的諸侯,擊敗袁紹後,再南下奪取荊州,便容易多了。”
“到時候,一南一北貫穿天下,即使戰線拉長,以我的威望,也沒有人敢進犯。所以下半年的時候南下,最為合适。”
張繡正色道:“裹挾着擊敗袁紹的大勢,才能有所作為。”
龐德公點了點頭,道:“江平,你朝廷任命的太尉,掌控關中,實力也不弱。可袁紹畢竟是最強的諸侯,實力卓絕,他大軍殺來,可有抵擋的把握?”
張繡自信道:“老師放心,區區袁紹,不足挂齒。袁紹雖強,也不過是一時逞強。我麾下的力量,足以抵擋袁紹。更何況,有宣紙作為後盾,不缺錢财和糧食,便沒有後顧之憂。”
龐德公道:“打仗的事情,老夫不擅長,你安排便是。”
有張繡的話,龐德公也能安心。
他和黃承彥北上,一方面是孩子的事情,另一方面則是為了荊州的大計。
張繡話鋒一轉,問道:“老師,鹿門山上,還有多少弟子呢?”
“少了!”
龐德公說道:“士元、孔明離開後,崔鈞、石韬、孟建等人也相繼離開。如今山上求學讀書的人,已經不多。實際上,這也不錯,畢竟事務繁忙,老夫沒有多少時間去傳道授業。”
張繡道:“此番我前往許都,把楊彪請到了長安,準備在長安建立書院,招收士子,以傳授學問。老師和嶽丈,不入官場,不慕名利,可願意到書院執教?”
龐德公道:“沒問題,不過得等定了荊州再說。”
黃承彥道:“荊州定下後,我們北上長安,才沒有後顧之憂。”
張繡臉上挂着燦爛的笑容,正色道:“既如此,就等荊州穩定後,嶽丈和老師,一起到書院中來任教。”
“可以!”
龐德公和黃承彥同時應下。
“咚!咚!”
敲門聲,自書房外響起。
張繡吩咐道:“進來!”
房門被推開,卻是王越急匆匆的進入,躬身站立。
龐德公和黃承彥見狀,知道張繡有公務要處理,不多逗留,起身就離開。兩人離開後,張繡看向王越,詢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王越禀報道:“回禀主公,軍營外有無數退役後的傷兵彙聚。他們在軍營門口,是為了離開軍營時獎勵金的事情。”
張繡的眼神,驟然銳利起來,問道:“他們的撫恤金和獎勵金,被克扣了?”
王越道:“據士兵所言,他們受傷退役的撫恤金,是足額發放的。然而,他們最後上戰場殺敵時,也曾殺敵立下功勳,這是該得到獎勵金的。這一獎勵,卻是全無。所有,才會有無數士兵鬧到軍營門口去。”
張繡臉色冷下來。
軍隊的事情,一向無小事。
軍隊不穩,便少了戰鬥力。沒了軍隊,張繡無法立足于亂世。
可以說,軍隊是一切的前提。
張繡問道:“涉及到鬧事的事情,是哪一軍的?”
王越回答道:“根據查證,不管是常規軍,亦或是狼牙營、飛熊軍等,都涉及到。此事鬧得很大,黃忠遠在河内,甘甯還在撤回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