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獻容是如何知曉自己已經醒了?
王生心中迷惑,但心中同樣也知道,再裝睡下去,也是沒有任何意義了。
人家都看出來了。
索性王生也直接睜開眼睛來了。
“你是如何知曉我已經醒來的?”
美人羊獻容穿着一身鵝黃色輕紗薄對襟長褙子,衣襟分開,分開之處佩帶金鑲珠花,下身系着金黃色長紗百褶裙,雪白的頸子中戴着珠寶晶瑩的璎珞黃金項圈,雲鬓高挽,帶着紅翠滴珠蝴蝶钗,雲腳珍珠蝦須簪,香腮如雪,豐腕似玉,各戴了三四個金玉镯子,另左手腕上多攏了一串鮮紅色麝香珠串,越發顯得豐腴粉潤,華美嬌豔。
與王生之前見到的青澀姑娘相比,如今的羊獻容,在短短三個月的時間内,已經是換了一副模樣,如果說之前的羊獻容是一朵欲開未開的花苞,那麼現在的羊獻容,就是已經盛發的花朵,無時不刻的在散發着自己女人的魅力。
好在王生也是見多識廣,加上這身子動彈不得,有心也是無力。
當然,即便是動彈得了,王生心中也是非常平靜的。
見多了美人,再見到其他的美人,這把持能力,自然也就上去了。
“這個還不簡單。”
羊獻容朝着門外看去,知曉自己的貼身宮女在外面守着,這心便也就放下去了。
她緩步上前,坐在王生所在的床榻上。
隔得近了,一股幽蘭香味自然是透鼻而入。
“此話如何說?”
羊獻容手撐着頭,半躺在王生身側,居高臨下的打趣道:“方才陛下将你送入房中的時候,你的腳沒抵在床沿的,之後不僅腳抵在床沿,更是連睡姿都變了。”
“就不能是禦醫搬動我的身子?”
“禦醫隻是把脈而已,如何敢搬動你廣元侯的身子?況且,之前你的氣息脈搏微不可聞,如今卻是強勇有力,況且在陛下言之要離去的時候,君侯眉頭可是輕輕舒開了的。”
王生輕輕搖頭,說道:“你倒是看得細緻。”
見王生不否認,羊獻容卻是想到了另外一層,臉上有着嚴肅之色。
“如此說來,陛下行刺之事,是你指使的?君侯的這一手苦肉計,倒是讓獻容佩服。”
王生輕輕搖頭,苦笑說道:“若真是我指使的,我何必身受劇毒?以這劇毒,日後不知道有沒有後患,即便是苦肉計,受傷便好,中毒為那般?”
“這倒也是。”
羊獻容輕輕點頭,算也是相信了王生的話了。
對于羊獻容,王生自然是不可能完全坦誠相待的。
兩人說到底,說到底也隻是互相利用的關系而已。
“那你居然敢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與刺客搏鬥,倒要我說你是忠誠,還是愚蠢。”
在羊獻容心中,廣元侯王生這個人比誰都要精明,根本是不會将自己置于險境的。
這也是羊獻容在第一時間懷疑此次刺殺事件與王生有關的原因。
不過現在看來...
不是這般。
“富貴險中求,陛下如今對我有所顧忌,如此天賜良機,便是有再大的風險,也得迎難而上。”
這句話,半真半假。
真的是王生雖然知道刺客的消息,也做了很多準備,但與刺客搏鬥,原本就是在賭,在搏命。
假的方面,危險系數并沒有王生口中說得那麼嚴重。
若真是九死一生,這種事情,王生也不會去做的。
“你倒是心大。”
羊獻容輕輕搖頭,雖然她心中常有對王生的怨恨,但實際上,王生以寒庶出身,卻能夠有如今的地位,恐怕真是因為這富貴險中求的膽大與心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