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生!”
歐陽建聽到這個聲音,恨得牙都癢起來了。
“你這人,還真敢來金谷園!”
王生一臉淡然。
“你歐陽堅石相邀,我王生豈能不來?”
呵呵。
見到王生來了,郭彰臉上的怒色完全消散,他緩緩跪坐下去,似乎并不急着找王生的麻煩。
陸機等人則是一副看戲的模樣看着王生,他們的想法,就不為外人所知了。
倒是歐陽建此時臉紅脖子粗的模樣,顔色很是難看。
“洛陽王生的名号,如今在洛陽也有些名頭了,衆人皆知,你一介寒素,卻能比拟高門子弟,甚至還勝過我歐陽建,不過此事,就是無稽之談。”
王生緩緩上前,直接忽視掉了歐陽建。
“小子王生,拜見衛尉,拜見君侯,拜見諸位尊長。”
石崇臉色黑沉,不過既然王生是他用請帖請來的,自然也不好直接趕走。
“賜座罷。”
石崇輕輕揮手。
賜座雖然是賜座,不過待遇比之金谷二十四友,就有點不同了。
别人的坐墊都是虎皮鹿皮坐墊,王生這個卻是茅草坐墊,别人的食塌是紅木食塌,王生直接就是一個木樁,别人食塌上的酒菜都是琳琅滿目的,王生木樁上卻隻擺了一盤雞屁股。
甯為雞頭,不為鳳尾。
這一盤菜,是在諷刺王生什麼都不是?
食塌坐墊菜肴比别人差了不止一等,就連身後侍候的侍女,也是七老八十,看起來老态龍鐘的模樣,醜态畢露。
這些,恐怕都是些做粗活的下人罷了。
王生臉色陰沉,還沒有什麼表示,在他身後,身着侍衛服的王導就有些坐不住了。
“這不是欺人太甚?!”
他剛要出去給王生理論,卻是江統用力拉住了。
“茂弘還是先忍一下為好,先看小郎君如何處理。”
王導重重的點了點頭。
他們兩個過來,便是給王生撐腰的。
若宴會一開始,王生便要受如此折辱,那麼,這樣的宴會,不來也罷!
“還不謝過主家?”
“謝過主家?”
主家,是奴隸叫主人的稱呼。
王生輕輕瞥了歐陽建一眼。
後者被王生無視了之後,自然是滿臉怒容,但此時見到王生被刁難,嘴角都要翹到天上去了,顯然是十分開心。
王生的窘态,就是他歐陽建的快樂源泉。
“舅父與你位置,賜你酒肉,為何不謝?莫非似你這般的寒素,都是不識禮節的畜生?”
呵呵。
被人罵了,王生可沒有忍下去的習慣。
“我來赴約,不想邀約之人卻瘋狗一般狂吠不止,擾了小子的興緻便也就罷了,若是讓諸位尊長的興緻也敗壞了,豈不可惜?”
“小子确實寒素出身,但也知曉聖人之道,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大志有之,比之某些陰溝蛆蟲,豈不是要勝過許多?”
“你說誰是瘋狗蛆蟲?”
歐陽建如何聽不出來王生是在指桑罵槐。
“誰激動,我便說的是誰咯。”
“你!”
歐陽建臉肉抽了抽,身子如同篩糠一般抖了起來。
“小小寒素,可笑可笑,本身便低人一等,為何還敢口出狂言?”
“無才無德之人,我不與争論。”
至始至終,王生的目光都沒在歐陽建身上。
“你是不敢争論!”
王生上前一步,直接把歐陽建無視掉了,他目光定格在石崇身上。
“我聽說衛尉尊父,亦是寒素小姓出身,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