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正是劉通手下的參将王康,要說打仗的能力,此人也不是一點沒有,但是卻不及其溜須拍馬的本事之萬一。
也不知是不是聽到了南政等人的對話,他正在不遠處帶領着一衆人馬,向坐在戰馬上的劉通谄媚地逢迎着。
而劉通則是一臉的憂國憂民相,隻見他嚴肅地凝望着遠方,半晌,才緩緩吐出一句話。
“此時說大破北燕還言之尚早,别忘了,前方的樊城還未收回,待本總兵親自帶隊,收複失地,挽回我大梁河山。”
随後,他朝着王康吩咐道,“傳我将令,整頓兵馬,朝樊城進發。”
“得令。”
劉通滿意地點了點頭,随後雙腿一夾馬肚,馬匹便開始緩緩前行。
随後,他好似無意間地朝着南政幾人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立刻調轉馬頭,朝着袁克銘走來。
“袁大人,多謝你親率五千兵馬前來相助,雖然對于我這五萬大軍幫助不大,但心意領了,待我收複了樊城,定然設宴款待,這會我甲胄在身,恕不能施禮道謝,先告辭了。”
言罷,劉通一攬缰繩,調轉馬頭反向而去。
袁克銘沒有言語,面上也不見有什麼波瀾。
但是張大年一聽此話,頓時火冒三丈,上前一步就要理論,“你……”
可是還沒等他說出下一個字,就覺得一隻手拉住了自己。
轉頭一看,隻見南政沖着他微微搖了搖頭。
張大年恨恨地瞪了劉通的背影一眼,終究是忍住了。
等到劉通遠去,他才忿忿不平地開口罵道,“你剛剛攔我做什麼,要不是你的計策,加上袁大人千裡迢迢前來相助,燒了北燕的糧草辎重,這一戰哪裡會這麼順利,他劉通居然絲毫不感激,反而把功勞都歸到了自己身上,真是不要臉。”
他沖着南政抱怨道,兇口也跟着一起一伏,顯然氣的不輕。
南政拍拍他的肩膀,“算啦,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如果不是憑着他妹妹和這一身給自己攬功的本事,他也做不到并州總兵這個位置,有些方面,咱們還要向他學習才是。”
“我呸,這個髒心爛肺的東西,學他,那我真是瞎了眼。”張大年知道南政說的是玩笑話,但還是不自覺地向地上啐了一口,依然怒氣未消。
一旁的袁克銘饒有興緻地看着眼前兩人面對此事截然不同的反應,心中不禁暗暗稱奇。
他對張大年十分熟悉,知道他是個性情剛烈之人,有時候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如果自己倒退個二十年,或許也比他好不了哪去,如今不過是年歲大了,經曆的多了,事事才能看的淡些。
可是這個南政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竟然能如此釋懷,這讓他十分意外。
“小子,這一戰的首功明明非你莫屬,眼看着被劉通占為己有,難道你就不生氣?”袁克銘看着南政,緩聲問道。
南政突然想起,現在的自己不過是個毛頭小子,雖然上一世自己經曆了很多,接觸的也都是城府極深的人,可是在外人看來,這種表現還是與此時的實際有些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