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态度很熱切。
劉亨的出現,說明有大生意上門,由不得他不熱切。
雖然劉亨從沒光顧過東來典當行,但以劉亨的身份,他能拿出手的東西,必定不同凡響。
中年人陪着劉亨坐下。
“小乙,茶呢?”
在中年人呼喊下,一個年幼的小厮,顫顫巍巍的端着一盞茶水,從房内走出。
茶碗放在劉亨面前,劉亨并沒有動。
中年人眼珠子一轉,沖着小厮喝斥道:“沖的什麼茶,一點兒香味也沒有,還不給劉爺換一杯。”
小厮吓的哆嗦了一下,點頭哈腰的賠禮。
劉亨皺起眉頭,擺了擺手。
“小爺可不是來喝茶的。”
中年人瞪了小厮一眼,目光落在了劉亨手裡的包裹上,熱切的道:“劉爺,您這是手裡急,要典當東西?”
劉亨黑着臉道:“小爺到了典當行,還能幹嘛。”
說話間,劉亨将手裡的包裹推到了中年人面前。
“算算,看值幾個錢,活當。”
中年人搓搓手,小心翼翼打開了桌上的包裹,瞧見了裡面的畫卷,眼前一亮。
“名人字畫……劉爺出手,果然不同凡響。小人先瞧瞧,看看是那位名人的大作。”
随手展開了一幅畫,仔細打量了一番上面的畫作以後,中年人呆滞了片刻,目光又重新投入到了畫上,又重新打量了一遍。
他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僵硬。
他也顧不得奉承劉亨,相繼又展開了兩幅畫,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僵了。
其餘的畫他也不看了,垂下了手,笑容生硬的道:“劉爺,您要是手裡急,犯不着用這種手段戲耍小人。隻要您招呼一聲,我們東家自會把錢送到府上。”
看了三幅畫,三幅都不是名人畫作。
畫畫的人筆力匪淺,繪畫造詣頗深。
隻是沒有名氣,分文不值。
中年人心裡盤算了一下,三幅畫拿到市面上去發賣,還不如作畫用的澄心堂紙值錢。
所以他覺得劉亨是在戲耍他。
劉亨一聽他的話,不樂意了,當即拍桌而起,纨绔性子暴露無疑。
“你看不起爺?”
中年人起身,點頭哈腰的賠罪。
“小人不敢……”
劉亨一腳踹翻了中年人,罵道:“爺要用錢,用不着你們孝敬。爺府上值錢的東西無數,随便拿出一兩件,就夠你這狗才吃一輩子。
就說這些畫,那都是爺從府上順出來的,好些個都是宮裡賞下的。”
中年人從地上爬起來,幹笑道:“劉爺您說的是……”
“還傻站着,還不去看畫,就算那三幅不值錢,不是還有嗎?保不齊後面就是一幅值錢的。”
劉亨罵罵咧咧的喊着。
中年人趕忙跑去看畫。
他心裡有千百個不願意,可是在劉亨這個纨绔的壓迫下,不得不繼續看下去。
中年人展開了第四幅畫,粗略的掃了一眼。
猛然間,似乎看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瞪大了眼珠子。
“爺……這……這畫,您要當?”
他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
劉亨一樂,“怎麼,這幅值錢?”
中年人吞了一口口水,結結巴巴的道:“值……值大錢……”
劉亨目光熱切,一臉貪婪的撲上前。
“值多少?”
中年人顫顫巍巍的豎起了一根手指頭。
劉亨大喜,叫道:“一萬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