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瑤氣極,她分明沒說要嫁給他,“你胡說八道什麼?不過就是随口那麼一說,你還當真了?”
說完,扭身便出去了。
阿景怔了一下,也急忙追出去。
衆人都笑了起來,這阿景也真是個直腸子,這話怎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柔瑤便是再不拘,卻也是私下承諾婚事,于禮教有悖,哪裡會承認?
“你得教教阿景,他這般莽撞,怕是到嘴的肥肉都要飛走了。”伶俐笑着對秦舟道。
“沒辦法,”秦舟搖頭,“教而不善,叫他入鄉随俗,做事說話都三思後行,他就是記不住。”
這麼一鬧,酒席便散了。
子安見慕容桀有些乏了,便笑着道:“好了,鬧了一大通,散了吧,各回各房,有情,人們,尋個小角落花前月下去。”
這話分明是特指壯壯和蕭枭,兩人在吃飯前便說了,要出去走走,看看這小鎮的夜色,子安在旁邊聽着的。
壯壯瞪了子安一眼,“哪那麼多話?這傷勢剛好些,便貧嘴了是吧?”
“别對号入座啊,沒說你們呢,我說我和秦舟出去走走不行嗎?”子安本是打趣的話,因着這兩日大家都有些恣意了,她一時也想不起來秦舟對她的感情,便沖口而出。
說出來之後,她自己微微怔了一下,下意識地看向秦舟,秦舟卻還是捏着酒杯,仿若未聞她那那句有情,人。
各自散去,回了房中,子安懊惱地道:“我方才說錯話了。”
慕容桀臉色有些發紅,他傷勢剛痊愈,今晚卻是任着性子喝了兩杯,子安知道他心裡頭高興,便也不管他。
聽了子安這話,慕容桀想了一下,“我覺得,不如你與她談談吧,看她能否放下,這樣于她自己無益。”
若以前,他未必會贊成子安去照顧秦舟的感情,但是眼見這些日子秦舟為子安付出這麼多,人心肉做,他多少感動,隻是,秦舟的付出,注定是沒有收獲的。
若能點明白了她,她放下了,對她自己也好。
“這些事情,不宜點破。”子安眼底有些恻隐,她對感情再遲鈍,也能探知秦舟心裡的想法,怎忍心去戳破?
“點破了,總勝過現在這樣,她其實心裡不好受。”慕容桀輕輕歎息一聲,凝望着子安秀緻的臉,“将心比心,若你與人匹配良緣,我這心裡大概也是……”
子安面容一震,“你……”
“經曆了這麼多,我還能沒半點改變嗎?我确實也是被秦舟感動了。”慕容桀說這話,心裡有些異樣,說不出的别扭。
頓了頓,他道:“趁着如今還沒回到京中,這段日子還是我們自己的,把這些事情先說明白了,秦舟也該做個抉擇了。”
“不是說北漠的案子……”子安遲疑了一下,也覺得案子或許不是那麼重要,如果秦舟狠得下心腸。
“案子隻是暫時的,她越是和你在一起,便會謾罵消磨她的銳氣,她會貪戀這種安甯溫馨的日子,怕是到她動身回去的時候,她也舍不得走,我估摸,洛親王如今雖然看着是掌控了局面,但是他始終不如楚敬心機深沉,且楚敬背後還有一個秦家,秦舟始終是要回去的。”
夫妻兩人,鮮少就秦舟的問題進行深入的探讨,如今說開了,子安是一點就明的。
沉思了一下,她道:“也好,我便去跟她說說。”
“仔細點說話,秦舟這個人很是傲氣。”慕容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