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一場,子安便上路去尋找。這狼尾巴山的地形她不算熟悉,但是之前采藥的時候走過兩次,大緻能分得清楚方向,加上秦舟和她分析過地形,她便挑了偏僻的道路去尋找,逃生,總不會走康莊大道,隻盼着偏僻小路或者山澗洞裡有
躲藏的地方。
這一路走,子安不敢停下來,她手裡握住刀疤索,心裡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找到他們。
有些地方,有打鬥過的痕迹,且路旁有鮮皿,這種打鬥的痕迹大概有四五處。
走了大概一個多時辰,翻過了兩座山頭,她看過去對面的山頭,似乎有人影浮動。
她機警地躲在了大樹後,偷偷地看過去,沒錯,那邊确實有很多人,清一色禁軍服飾打扮,一個個手裡持着長劍,在山中尋找。
子安看着他們,目赤欲裂,恨不得沖過去把他們都殺了。
但是,對方人多,她有傷在身,刀疤索也不是萬能的。
子安努力沉住怒氣,分析了一下情況。
他們還在尋找,這意味着那三百人還很安全。
但是,山坡上有人死于長劍之下,證明他們逃跑的時候,禁軍是馬上追上去的,這一路,老弱殘兵多,禁軍為什麼會沒有追上?為何後面便沒發現屍體?
子安再三分析,認為秦舟的人或許派人抵擋,讓村民逃跑,一路上所見的那些打鬥痕迹可以證實這點。
如果有抵擋過,那這三百人應該是分散了,且應該都躲得不遠,禁軍在對面山頭搜查,大概是發現他們是躲在了對面山頭。
子安心裡暗暗着急,可千萬躲嚴實了,最起碼要等到秦舟的人來。
子安目測了一下,現在所看到的大概有兩百人左右,都是訓練有素的禁軍,但是子安覺得這不是全部,應該禁軍也是分散去追了。
要對付六千人,子安推斷,禁軍最起碼出動一千人左右。
因為是趁黑偷襲,且又放了火,這一千人足夠了。
從狼尾巴山回去調兵,以跑死馬的速度推算,來回也得三個時辰。
如今方過去一個多時辰,最起碼,他們還得撐住一個時辰左右。
隻盼着秦舟快,快,快!
子安小心翼翼地走,對面山頭和這裡有一段距離,子安一路掩映而去,倒也不引人注目。
忽地,右側一把長劍指了過來,瞬間架在她的脖子上,伴随着一聲厲喝,“站住,轉過頭來!”
子安心底暗叫不好,方才隻顧着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忘記防備左右,沒想到這裡竟然有埋伏。
她轉過頭去,隻見兩名禁軍拿着長劍指着她,兩人上下打量着她,見到她身上的皿迹,冷聲道:“你是誰?為何在這裡?”
他們未曾見過子安,所以一時不知道子安的身份。
子安顯得十分驚慌,道:“回軍爺的話,小婦人是山下的村民,小婦人的夫君昨天上山砍柴,至今未歸,小婦人擔心,便上來尋找夫君。”
“山下的婦人?”那兩名禁軍瞧着她,見她發鬓淩亂,身上衣衫破損,雖狼狽卻難掩清麗之色,衣衫是尋常的穿着,卻也十分得體。
隻是手上拿着一根繩索,這繩索想來是捆柴禾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