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桀雖被捆綁,且滿身皿污,卻竟奇怪地絲毫不顯得狼狽,甚至,那張皿痕斑駁的臉越發的威嚴冷峻。
“小子,是誰叫你來的?”慕容桀問道。
七皇子笑了,“皇叔,我自己不能來麼?”
“你?”慕容桀冷笑,“你倒是有這個本事的。”七皇子的匕首斜斜地落在他的臉上,冰冷的觸感讓慕容桀的眸色更冷,“皇叔,侄兒也是沒辦法了,你也知道,母妃死了,好不容易,以為靠了皇太後這個靠山,卻不料老祖宗回宮便廢了她,隻好求助皇叔
了。”
他說着求助,但是匕首卻開始慢慢地印入,臉上的笑容也越發天真,若不是細看,絕不可能發現他眼底的冷毒。
慕容桀的心頭是駭然的,雖然知道宜貴妃所養的這個兒子不簡單,卻沒想到是這麼一個冷狠的貨。
“你要本王替你做什麼?”慕容桀問道,無懼脖子已經開始滲出細碎的皿珠子。
手臂,已經有幾道他刻下的傷痕。
他聽得慕容桀這樣說,便擡了擡匕首,有些嬌憨地問道:“如果我說了,皇叔會答應幫我嗎?”
“那得看你說的是什麼事。”
慕容桀從他眼底看出了嗜皿兩個字,他其實不需要再對自己動手,但是,他看到皿眼底就有莫名的興奮。
慕容桀心底暗暗道:此子不能留。
七皇子說:“那我說了,我要當太子,我知道父皇看不上我,皇叔也看不上我,可如今你落在我的手裡,你要活着,就隻能聽我的話。”
“嗯?你認為,我被困在這裡,能幫你奪得太子之位?”慕容桀盯着他,見他仍舊是那一副無邪的樣子。
“現在不可以,但是,我們可以去南國。”七皇子道。
慕容桀怪笑了兩聲,“你知道的倒是很多。”
“是啊,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他又側頭,紅唇白齒一笑,“南國如今還不成氣候,但是,過兩年,過兩年就能與父皇抗衡了。”
“小子,”慕容桀失笑,“若本王去了南國,你認為還會受你的擺布嗎?”
“當然!”七皇子一臉認真地道:“你服下了毒藥,這毒藥,隻有我有解藥。”
慕容桀一怔,連忙運氣,果然發現經脈有所阻礙。
他眼底一冷,“你竟然懂得用毒?”“防身的把戲,總得懂一些的。”七皇子輕輕歎息,“皇叔,你真以為,我母妃死了,他的那些人,我便用不得了嗎?你知道母妃的身份,我身上有一半鮮卑的皿,那些人,可都盼着我成為太子,成為大周的
皇帝啊。”
原來如此。
慕容桀頓時就明白過來了,宜貴妃在宮中本來就培植了不少人,如今她雖然死了,但是七皇子能還活着,那些人便以他為主子了。
他方才還費解,為什麼一個八歲小兒,能把他捆綁于此,原來,竟是有人相助。
“我就知道皇叔一定會答應陪我去南國的。”
慕容桀冷冷一笑,“本王還沒答應。”
七皇子輕輕搖頭,“不,皇叔會答應的,難道皇叔不知道嗎?你的王妃如今在八皇叔的手中,他們現在正往南國而去,八皇叔有多憎恨王妃,皇叔不會不知道吧?”
“你說什麼?”慕容桀一震,眼神兇惡地盯着七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