樵夫娘子也是直抹眼淚,對天恩說:“天恩,這是你的親生父母,快去叫娘親不要哭。”
天恩已經止住了哭,看着被包紮得像豬蹄子一樣的手,又瞧了瞧哭得正傷心的子安,有些猶豫。
兩歲多的孩子,哪裡知道什麼親生父母養父母之類的?
但是,或許是子安的臉給了她親切感,加上之前她曾見過慕容桀,便沒了那種局促感,搖搖晃晃地走過去,伸出她自己的手,“疼,不哭,天恩也不哭。”
子安從慕容桀的懷裡掙紮起身,一把便抱着了她,哭得越發的撕心裂肺。
慕容桀抱着自己的妻女,也是難忍淚水,這一哭,弄得大家都哭了起來。
初冬,京中的天氣便寒冷了起來,第一場大雪剛過去,王府如這兩年一樣,蕭條得很,一點活力都沒有,死氣沉沉。
這天,一匹馬兒停在了王府的門口,穿着厚厚棉衣的刀老大抖了抖肩膀,跨步便進去了。
嬷嬷剛分發了人去掃雪,回頭就看到刀老大,一怔,還以為自己看錯了,等看清楚一些,便陡然怒罵道:“好你個小子,你還知道回來啊?”
王妃走後,他便不見了,嬷嬷還道他忘恩負義。
刀老大啥話也不說,上前就狠狠地抱住嬷嬷,“可想死嬷嬷做的紅燒肉了。”
“滾,滾,滾!”嬷嬷氣得落淚,“還想吃紅燒肉沒門,便是喂狗也不給你做。”
說完,卻也舍不得推開。
刀老大放開她,咧齒一笑,“你得給我做,不然的話,我不告訴你好消息。”
嬷嬷哼了一聲,“有什麼好消息?莫不是娶了龍老将軍的孫女了?那姑娘早些日子還來過呢。”
“娶她叫什麼好消息?簡直是最壞的消息,我這個消息啊,保管叫您老人家聽了得歡喜個三天三夜睡不着覺。”刀老大得意地道。
小荪從裡屋走出來,她偶爾也從莊子裡回來幫嬷嬷的忙,其實說是幫忙,就是怕她老人家想太多,回來陪伴。
“什麼好消息?也說給我聽聽?你這個忘恩負義的人,這兩年多,去哪裡了?”小荪橫了刀老大一眼,雖說如此,但是見了舊人,心裡頭總是高興的。
“小荪啊,”刀老大笑嘻嘻地道:“聽說你嫁給桂圓兒了,怎地不跟桂圓住在莊子裡頭啊?”
“他去巡别的莊子裡,别扯開話題,你還沒說這兩年哪裡去了呢,不說個清楚,便連茶水都不給你喝。”
“能去哪裡?”刀老大甩了一下袖子上的灰塵,“自然是去找王妃的。”
“啊?”小荪吃驚地看着他,“你去找王妃了?那有什麼線索嗎?”
刀老大卻故作傲慢起來,“我這水都還沒喝上一口,一路趕着回來,唇焦舌燥的,還餓得要死,給你小刀哥哥上壺茶,便慢慢跟你說這兩年的事情。”刀老大說。
嬷嬷聽得他這兩年都是去找王妃了,當下态度改變,連忙打發人去泡茶,然後巴巴地看着刀老大,“哎呀,你可就别折騰你老嬷嬷了,快說說,這兩年可尋到什麼線索沒有?可有人見過王妃?”
刀老大見她頭發都白了許多,這兩年,整個都老了,背也微微駝了,也不忍再鬧,認真地道:“嬷嬷,我說給您聽,您得答應我,不許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