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将軍卻氣得幾乎一口老皿噴出,他捶着床闆,叫嚣道:“來人,把這個賤人給老夫打出去。”
頓時便進來幾個人,秦舟猶豫了一下,還是退開了,算是默認。
子安冷笑一聲,“不必,我自己走。”
說完,拿起針往地上一扔,倒是浪費了她這根針。
但是,秦老将軍哪裡容她自己走?當下揮手,叫人動手。
子安面容冷凝,眸子裡盛滿狂怒,她輕輕地伸手撫摸刀疤索,侍衛逼近她沒有後退,反而走前一步。
秦舟看着她,隻見她一聲冷笑,在侍衛動手的瞬間,手中刀疤索迅速飛出,在空中甩出一個優美的弧度後竟自己飛向侍衛。
秦舟本來就對這根其貌不揚的繩索十分好奇,如今見果真是刀疤索自己飛出去的,更覺得震駭。
刀疤索在幾名侍衛中穿梭,像一條遊龍,無比靈活,侍衛壓根無法靠近夏子安,一味被刀疤索纏着。
秦舟心中一動,拔劍指向子安,劍氣淩厲。
子安不閃不避,隻是猙獰一笑,秦舟在看到她這個笑容的時候,知道自己要吃虧了。
果然,那本來纏着侍衛的刀疤索,竟然瞬間就纏繞在她的劍上,一直纏繞到她的手腕。
她反而鎮定下來,因為,她的寶劍,可是西域玄鐵鑄造,鋒利無比,削鐵如泥,莫說一根繩索,便是一道鐵索,得都叫它馬上斷開。
她手腕一抖,凝神貫氣,内裡灌輸到劍鋒,然後邪狂一笑,等着看刀疤索斷開一截截。
隻聽得“哐哐哐”的幾聲金屬聲響,刀疤索飛起來,纏繞回子安的手臂,但是繩頭立起來,仿佛氣勢昂然的蛇頭,虎視眈眈地對着那幾名侍衛和秦舟。
秦舟看着自己的劍,心疼得要死。
那把渾身冒着寒光的鋒利寶劍,竟然變成了一把梳子,形狀還十分好看,齒的分布很工整,像是故意打造的一把工藝品。
地上,碎裂了幾塊寒鐵,還發着青幽幽的光芒。
衆人都震驚了,這把寶劍的來曆可不得了,是北漠太祖創建北漠的時候,路經西域,得西域名匠相送,後憑着這把寶劍一路斬殺當時的大丹軍隊,奪得了天下。
康帝的時候,這把寶劍賜給了秦老将軍,秦老将軍轉送給秦舟。
但是,現在變成了一把玄鐵梳子。
秦舟的心,是真真的疼啊,她可鐘愛這把寶劍了,人家美人愛紅妝,英雄愛寶劍,她不是美人,她隻愛寶劍。
子安撿起地上的玄鐵碎片,遞給秦舟,一臉無辜地道:“還給你,拿出去叫鐵匠熔了再打一下,雖然未必能恢複原型,但是,我有刀疤索,你有刀疤劍,也挺不錯的。”
秦舟盯着她,眼底冒火,“你”
“我走了!”子安心頭大快,看到秦舟出手試探,她反而淡定了下來,至少她不是無動于衷。
子安大步而去,對秦舟和秦老将軍的怒氣視若不見。
秦舟沉默了一下,沖了出去,攔住子安。
“你知道攔不住我的。”子安挑眉。
秦舟忍住一口氣,“先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