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營長姓方,見他過來馬上遞過去望遠鏡。
“剛一接觸,一連就吃了大虧,日軍直接就派出了炮隊,四門迫擊炮對一連的陣地進行了炮擊!
而且炮擊異常精準,對于我們的火力點在什麼位置,人員布置的重點在什麼地方,他們好像都很明白很清楚,每一炮都直奔我們一連的要害!
有點詭異啊!”
張大彪接過望遠鏡,在望遠鏡裡看到一連的陣地上,炮火紛飛,時不時的就看到陣地上抛出一兩塊肢體。
“這還詭異,詭異個屁!
這是詭異嗎?
這分明就是敵人提前偵察我們的陣地,而我們居然一無所知!”
張大彪大罵了兩聲:“通知一連,交替掩護撤回來,不能死扛。
二連布置的第二防線,緊急改變方案,火力點人員配置,必須要做出改變,所有的防炮手段,都給我用上!
日軍的偵察部隊簡直是防不勝防,我軍的陣地戰本來就是弱項,現在被日軍提前知道了火力人員配備,那更是吃虧!”
副營長有點急了:“我們的人員本來就不多,雖然我們的兵力比敵人要多出幾十号人,可我們的火力配備連日軍一個中隊的1/3都達不到。
這一仗有困難!
要不我們先退一步……”
張大彪瞥了他一眼:“副營長同志,身後百姓還沒轉移,我們隻能扛在這!
一直扛到團長來支援我們,甚至把日軍來個包抄!
我們不能輸,不能退,不能散,不能被消滅!
這是死命令,你明白嗎?
想得通,就給我死死的守在陣地上!
想不通你也得給我死死的守在陣地上,放一個日本鬼子過去禍害老百姓,我斃了你!”
副營長還能說什麼,隻能沖着自己營長大吼了一聲:“是,我現在馬上到二連的陣地上,日軍想要從二連的陣地通過,那隻能是我戰死了!”
日軍一個中隊一般二百五六十人左右,眼前這個中隊看上去像是加強中隊。
因為,按理說一個中隊的炮兵應該是三門迫擊炮,但是現在看上去得有4門或者5門了,炮火極其猛烈,
而且,日軍的攻擊小隊還有擲彈筒小分隊,可以在200米距離内把榴彈精準的轟入戰壕内對八路軍戰士進行殺傷。
日軍的機槍,跟步兵之間的配合異常默契,每一次點射對八路軍的壓制,都可以讓進攻的日軍快速沖鋒到下一個遮擋物之前。
日軍沖鋒的士兵,遠距離射擊也很精準,他在望遠鏡裡面清楚的看到,一連交替掩護後撤的戰士,有幾次都是剛冒出一點點身子出去打槍進行掩護,卻被日軍的士兵在遠距離直接把他們打死。
每倒下一個人,張大彪都心如刀絞。
按理說一個營的兵力,其實不應該分什麼一防二防三防,他這個營長現在更應該是拎着大刀直接在陣地跟前。
但是現在不行啊!
現在他要做的不是進攻而是防禦,需要牢牢地釘在這裡,等團長從後面抄鬼子的後路。
其實陣地攻防戰,就算是張大彪的一營,也是弱項中的弱項。
有陣地戰經驗的老兵是少數,更多的,都是些襲擊據點或者是下鄉收糧的鬼子僞軍小分隊的經驗。
但縱然如此,一營不愧是新一團李雲龍部下的虎将,就算缺乏陣地戰的經驗,他們打的依然是可圈可點。
特别是一連交替掩護後撤之時,甚至可以緊急的在一連原有的陣地上布置了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