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門的城門洞中,魏延察覺到一些變化,緊跟着對面甕城的大門緩緩打開,魏延此刻已是有些精疲力盡,見狀揮了揮手,持刀而立,準備給對方一個迎頭痛擊!
城門尚未全開,卻見對面一人飛奔而出,大聲道:“将軍莫慌,我等已經與溫侯有約,釋放将軍歸去,請将軍備好,随我等使團同往。”
“使團?”魏延不解,卻也沒再動手。
幾名曹軍将士進了城門洞,在喂養等人戒備的目光中,來到千鈞閘處拍了拍,聲音傳到城樓上方,自有将士轉動絞盤,将那千鈞閘緩緩拉起,下方将士也開始吃力的合力将那千鈞閘拖起來。
足足用了近一個時辰時間,千鈞閘才被重新安好,這東西雖然厲害,但重裝一次是費時費力。
“将軍,随本将軍走吧。”董承在一隊将士的簇擁下來到城門口,微笑着對着魏延一行人道。
“多謝!”魏延點點頭,翻身上馬,帶着自己的人和董承一并出城,很快便抵達呂布大營。
“溫侯又不在?”董承帶着魏延一行人來到軍營時,發現又是楚南獨自迎接,皺眉問道。
“昨日汝南那邊出了叛亂,嶽父不放心,連夜去平叛,莫擔心,隻是些小患,今日當可回來。”楚南簡單的解釋了一下,給出一個合理的理由,同時打量了魏延幾眼後,對着董承抱拳道:“多謝将軍相助!”
“在下如約而來,子炎你……”董承聞言滿意的點點頭,在城中處處碰壁沒有一點尊嚴,卻在這裡得到了應有的尊重,這讓他有些更親近這邊。
楚南會意,對着董承笑道:“将軍放心,昨夜我已與嶽父商議過,隻要将軍能夠言而有信,放我的人出來,我們立刻撤軍,絕不停留!”
“慢!”董承回過神來,連忙道:“本将軍此番過來,就是想與溫侯商議此事,可否暫緩撤軍?”
隐隐間,董承察覺到自己已經落入楚南的算計之中,但此刻他也在算計楚南和呂布,許昌是他的地盤,他不怕跟呂布玩兒心眼,隻要呂布敢入城,最後就看誰更高明了。
“哦?”楚南自然看出了董承看出自己在算計對方,對方也在算計自己,不過臉上表情卻是一臉驚疑,皺眉道:“将軍這話是何意?”
“實不相瞞,如今曹賊雖死,然而這許昌城中,皆是那曹賊舊部,這些人聽慣了曹賊号令,目中隻有曹賊而無陛下,無朝廷,不但不聽朝廷号令,還有欺君之意。”說着董承肅容道:“是以想請溫侯出面,為陛下懾服城中諸将。”
“将軍所言懾服是指……”楚南看着董承,一臉不确定的問道。
“自然是願意效忠陛下者生,不願者亡!”董承說到這裡,臉上翻過陰狠之色,這其他人且不論,那呂常、曹彭、許定三将是絕不能放過,他要親眼看着他們身死。
還真狠呐!
楚南看着董承笑道:“将軍放心,嶽父乃大漢忠良,助陛下也是應當之事,待他回來後立刻起兵,随将軍入城,清君側!”
“這倒不必!”董承聞言連忙阻止道。
“?”楚南看着董承不解道:“将軍這又是何意?”
“本官是說,以溫侯之勇,他入城便足矣震懾三軍,這大軍入城,難免有諸多不便,所以……”董承看着楚南漸漸沉下來的臉色,尴尬的笑道。
楚南眉頭微微皺起:“将軍莫非是在與我說笑?”
“怎是說笑?此乃陛下旨意!”董承有些不滿楚南的态度變化。
楚南搖頭道:“恕在下直言,此舉焉知不是爾等要诓我嶽父入城,害其性命?莫說嶽父是否答應,便是答應了,我也決然不會同意!”
“怎會如此?”董承搖頭道:“在下是真心而來,絕無害溫侯之心。”
“然而口說無憑,嶽父孤身入城,終究是太過犯險。”楚南斷然拒絕道:“此事不可能隻憑将軍一人信譽。”
“怎是孤身?還可以帶兩百将士!”董承連忙解釋道。
“兩百?”楚南哂笑道:“城中有法家、術士,儒者更不知凡幾,還有至少兩萬大軍駐守其中,莫說兩百,便是兩千,爾等若要算計嶽父也是輕而易舉,将軍邀我嶽父入城倒是簡單,但若真遭了埋伏,嶽父遇害時,我等又能去何處說理?”
“那你待如何?”董承面色微變,這些問題倒是他沒想過的,呂布再厲害,城中那些曹軍舊部聯合起來的話,呂布怕是入城便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