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邺城。
一夜觀想,袁紹默默地睜開雙眼,刹那間,雙目似有光華閃過。
“父親,如何?”袁熙見父親醒來,連忙問道。
“不錯,隻是一夜間,孤便覺氣行于諸脈,周身筋絡暢通,頭頂似有清氣洗滌,不愧是上古秘法。”袁紹滿意的點點頭,看着自己的二子道:“顯奕,不錯,這觀想之術,可為我袁家傳承之法,今日之後,非我袁家子弟不可觀摩。”
“這……”袁熙聞言,目露尴尬之色。
“嗯?”袁紹疑惑的看着二子,詢問道:“顯奕可是心有不滿?”
“父親容禀。”袁熙歎了口氣道:“這觀想之法,不但呂布、楚南、陳宮會,當時在秘境之中有數千人都修煉此術。”
“數千人?”袁紹皺眉,他本以為這是兒子自己的機緣,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多人會這東西,詢問道:“據我所知,曆次秘境,都會死傷慘重,餘者不足萬一,這數千人難道都活下來了?”
袁家可是亦有老祖為仙使,隻是未曾獲得過修行之法,如今有了這觀想之法,可說是補全了袁家短闆,甚至連他們這些人也有望長生,但如果這種方法知道的人太多,對袁家來說,就未必是甚麼好使了。
“你且将秘境之中發生之事盡數說來。”袁紹看着袁熙,沉聲道。
之前對此倒是沒什麼興趣,但如今他對秘境之中發生了何事卻是有了不少興趣。
那楚南為何要将辛苦獲得的堪稱長生秘術無償送給他人?
“喏!”袁熙答應一聲,當下将秘境之中發生之事一五一十的跟父親講說了一遍,當然,這其中自有添油加醋的成分,盡量美化自己,黑化敵人,自己是被那楚南設計孤立,才将原本屬于自己的機會奪走。
事實上,在袁熙眼中,事情就是這個樣子的。
“原來如此。”袁紹看着自己的二子,突然問道:“宓兒怎未随你一同回來?”
“孩兒不知,也曾命人秘密找尋,隻是未有收獲,那新鄭畢竟是呂布之地,孩兒擔心被那呂布圍剿,是以先行回來。”袁熙連忙道:“或許已經遭了不測。”
“不可能。”袁紹搖了搖頭道:“老祖宗親自看過宓兒,乃是貴女之命,未成貴女之前,不會輕易隕落,況且她一身神通不俗,尋常人難以傷她。”
袁熙聞言低下頭,實際上他是看楚南跟甄宓走的近,害怕楚南出來後殺人奪妻,所以才一溜煙跑回冀州。
“且下去吧,好好休整,待過幾日,再回幽州。”袁紹擺了擺手道。
【還回幽州?】袁熙擡頭,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父親,他不想回幽州,自己将這般重要的東西獻上,難道還換不回來一個與兄弟們公平競争的機會?
“還有何事?”袁紹見他立在原地不動,疑惑道。
“孩兒告辭。”袁熙嘴唇嗫嚅了一下,到嘴的話最終成了告辭之言。
袁熙走了,袁紹放下手中的卷宗,看着二子離開的方向歎了口氣,知子莫若父,這二兒子心裡想什麼,他如何看不出來?
隻是這二子心性暗弱,又好大喜功、貪慕虛名,實非最佳良選,若真讓他做了自己的繼承人,他日根本沒有足夠的能力震懾自己帳下這些文武。
選你就是害你,怎不明白?
“來人!”片刻後,袁紹擡頭,對着門外喊道。
“主公有何吩咐?”一名親衛統領進來,對着袁紹一禮道。
“去将顯奕帳下那張南叫來。”袁紹淡然道。
“喏!”親衛統領躬身一禮,轉身離開。
不一會兒,張南進來,對着袁紹一禮。
“你與顯奕同去了秘境之中,且與孤說說,這秘境之中所曆之事,不可有半分隐瞞。”
袁紹看着張南道。
“喏!”張南躬身答應一聲,随後将秘境之中的見聞一五一十的說出來,雖然也是站在袁熙這邊說的,但他說的相對更客觀一些,也更能讓人相信。
“哼!”
即便是站在袁熙的角度,袁紹都覺得這兒子有些不堪,太小家子氣一些。
明明袁家才是世家大族,怎的那楚南在秘境中的表現反而更像個處事穩重有度的世家公子?
可惜了。
想想楚南的出身,袁紹有些遺憾,這樣個人才,若是自己兒子該多好?
張南告辭後,袁紹閉目良久之後,心中有了決斷,這觀想之法作為袁家家傳之術如今看來已經不太可能了,尤其是那呂布也練了,如果隻有袁家人練,難不成将來跟呂布打仗,自己親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