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繇?”
黑闾澗,當呂布聽說曹軍使者鐘繇在外求見時有些懵,一臉愕然的看向身邊的宋憲:“他不在這黑闾澗之中?”
宋憲也茫然的搖了搖頭,他也一直以為鐘繇被他們困在了黑闾澗。
事實上,也無需詢問了,鐘繇現在既然以使者身份出現在帳外,顯然已經不知何時逃走了。
“傳!”呂布擺擺手,示意宋憲去帶人,不管對方怎麼逃出去的,但如今既是使者,總得見的,在這方面,呂布還是比較有節操的,這也是鐘繇願意來的原因。
“喏!”宋憲答應一聲,轉身去将鐘繇帶入營來。
這次鐘繇過來,除了帶來幾名護衛之外,還帶了不少财物珍寶過來,一個個箱子連同侍衛們一起被攔在了帳外,隻有他一人被宋憲帶入帳中,見到呂布微笑道:“溫侯,許久未見。”
不算這次交手,之前在長安時兩人也有過不少交集,甚至呂布殺董卓,王允掌權之後,曾邀請鐘繇出仕,這兩人還共事過一段時日,此番曹操派鐘繇來,也是因為兩人還算有些交情,熟人好辦事嗎。
“元常倒是好本事,這黑闾澗中的曹軍卻是直接舍棄了?”呂布看着鐘繇,一想到之前便是此人布下奇門之陣想要緻自己于死地,心中便是不忿,這人現在笑眯眯的,之前動手時可是不見半點念及舊情,一出手便欲置自己于死地。
心中那一點點升起的舊情之念,也很快便煙消雲散。
“溫侯莫要誤會,此前交戰,你我乃是各為其主,繇此番前來,卻是奉司空之命,為與溫侯結盟而來!”鐘繇察覺到呂布的殺機,連忙笑道。
“結盟?”呂布有些好笑,自己這次是來奪天子,驅逐曹操的,可不是來跟曹操結盟的,卻不知這些人是怎麼想的,看着鐘繇道:“我如今連敗曹操于汝南,許昌亦唾手可得,為何要與曹操結盟?”
“溫侯此言差矣,許昌雖近在眼前,但溫侯可想過你我兩家在此拼的兩敗俱傷,最終得利者卻是何人?北方袁紹……”鐘繇看着呂布,一臉認真嚴肅,洋洋灑灑的說了一大片結盟對呂布的好處,若不結盟,袁紹的危害可能遠超現如今攻破許昌後所能得到的,還有曹操給呂布許下的好處等等。
不過呂布的臉色卻是漸漸變的詭異起來,這個說法,似乎在哪兒聽過?有種似曾相識之感!
想了半天,呂布終于回過味來,對,女婿給自己講過曹操安撫自己的故事,開頭跟這個也差不多吧?
不止是呂布,宋憲此刻在一旁也是聽的眉頭狂跳,一臉詭異的看着鐘繇,這熟悉的味道是怎麼回事!?
而另一邊,鐘繇說着也覺有些不對,跟自己想象中的有些不同,呂布這一臉别扭的反應是怎麼回事?
“為表誠意,在下此來帶了些許司空為溫侯準備的薄禮。”鐘繇拍了拍手,命随行人馬将一個個箱子擡進來,随後親自打開,一時間珠光寶氣充盈整個營帳,叫人看的有些睜不開眼,呂布畢竟不是什麼大族出身,錢他自然見過,但這時代,錢糧才是主導,這些珠光寶氣的東西他卻是見的不多,也露出些許震驚之色,就财物享受這方面來說,他自是比不上這些世家豪族花樣多。
“溫侯以為如何?”見呂布目光被财物吸引,鐘繇心中微微松了口氣,這才是自己熟悉的那個呂布嗎,當下笑着詢問道。
呂布有些不舍的将視線從那些财物上收回,思索片刻後,搖頭道:“茲事體大,元常先在營中歇息幾日,待我與衆将商議一番再做定奪!”
“溫侯,如今北方有袁紹虎視眈眈,南有劉表随時可揮兵北上,你我兩家之間合則兩利,分則兩敗,此番結盟,乃是你我兩家良機,溫侯切不可耽誤!”鐘繇見呂布竟然還要與人商議,心中大絕不妙,連忙勸道。
“元常在教我做事?”呂布回頭,有些不耐煩的眼神中,還帶着一股子厭惡。
“不敢。”被呂布這眼睛一瞪,鐘繇隻覺兇中煩悶,不敢再與呂布對視,連忙地低頭對着呂布道。
“帶元常去休息。”呂布倒也沒有借機發難,揮了揮手,示意宋憲帶着鐘繇和他的人去休息,畢竟是使者,沒有特殊緣由,呂布也不想破了不斬來使的規矩,他也需要時間來消化一下今日之事帶來的震驚,自己那女婿莫非是神人不成?
不一會兒,宋憲安頓好鐘繇回來,有些震驚的看着呂布道:“主公,那鐘繇所言與昔日子炎所言……”
怎麼說呢?雖然細節上有些許不同,但今天鐘繇的表現,大體上基本與楚南當初所言開頭一緻,這就讓人有些驚悚了,楚南那麼早以前就算準了曹操會這般做了,這也太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