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了!?”楚南看着洞開的城門以及洶湧而出的曹軍,也沒想到對方會是這個反應。
現在的曹軍,這麼暴躁嗎?
說話間,秦琪已經率領人馬來到陣前。
“列陣!”袁譚一揮手,大軍迅速列好了陣勢。
秦琪來到陣前,一把将謀士的人頭丢在陣前,厲聲喝道:“某乃秦琪,楚南何在,還不出來受死!?”
楚南聞言有些懵,關自己什麼事?那個誰進去究竟說啥了?
“子炎認得此人?”袁譚有些好奇道。
“聽都未曾聽過。”楚南搖了搖頭,想了想道:“顯思兄,莫管這些,既然敵軍出城,正是敗敵之時!”
袁譚點點頭,正是這道理,當即喝道:“殺!”
岑壁作為青州第一大将,自是沖在前方,不過這一次,他接連被夏侯淵和周倉虐了之後,沒有之前那般狂妄了,很謹慎的發動了進攻,就怕對方再跟夏侯惇和周倉一般,上來就是那種四十米大刀。
明明是沖鋒,用的卻是不動如山陣,緩步向前推進。
秦琪見此,也沒弄明白對方這是想要幹什麼,但意圖卻是明白了,冷笑道:“待我破你軍陣,生擒了楚南,殺!”
曹軍在秦琪的帶領下滾滾而來,雙方戰陣轟然撞擊,岑壁擔心的場面并未出現,戰陣相持,自己的戰陣終于擋住了别人一次,讓岑壁微微松了口氣。
但秦琪見狀卻是更加兇猛,親自沖在最前方,讓雙方戰陣迅速相融,稍有缺口出現,便立刻策馬殺出,一刀劈向岑壁。
岑壁連忙舉槍架住,而後順勢一攪,與秦琪戰在一處,雙方将士也殺在一起。
秦琪現在滿腔怒意,岑壁雖然恢複了些許信心,但不一會兒便開始有些招架不住。
宗望見岑壁有些抵敵不住,當下就想揮兵助陣,卻被袁譚攔住,指了指城牆方向道:“賊軍主力既出,何不趁此機會破城?”
楚南聞言皺了皺眉,這秦琪雖然看着魯莽,但畢竟能被委任鎮守後方,不可能城中毫無防備吧?
當下勸道:“顯思兄,敵将雖出,然城中未必沒有準備,此時攻城,未必有用,不如合力先将眼前之敵滅之,則破城更易。”
袁譚搖頭笑道:“子炎不通兵法,此時若夾擊那秦琪,雖能勝,但他若退回城中死守不出,我等豈非白白錯過這破城之機?”
楚南點點頭,沒再勸,一來這是人家的軍隊,怎麼用是人家的事,自己有問題提出來,接不接受是人家的自由,二來嗎……他隻是以自己用兵态度來判斷,未算勝先算敗,但袁譚說的似乎也有些道理,或許城中真的沒人了呢?
雖然覺得概率不大,但試一試也沒錯,反正不是自己的人,損失了也不心疼。
宗望領了将令,當即便帶兵從另一邊殺向城池,同時袁譚命人擂鼓助威,讓岑壁繼續與那秦琪糾纏。
岑壁此刻卻是有苦說不出,雖說遇上個相差不大的,但交戰數十合,他已經有不支之相,而那秦琪一腔怒火在兇中,殺的狠辣,有越戰越勇之相。
岑壁借着一次交手,連忙退入軍中,指揮兵馬來殺,既然單挑打不過,那就比統帥吧。
雙方戰陣已經完全融合,将士厮殺中,軍陣也開始漸漸消散,厲害的統帥能夠在交戰中保持軍陣不散,比如當初臨颍之畔,曹呂相争,雙方軍陣融合,幾乎形成一方天地,曹軍将士還能借助萬軍之力,呂布同樣也可以。
但現在交手的雙方顯然不是那個層次的,軍陣之力在交手間越來越弱,不過秦琪沒了岑壁攔截,卻是越戰越勇,在亂軍之中縱橫捭阖,重重刀雲之下,青州士卒幾乎是碰着就死,挨着就亡。
眼看着再讓他這般沖殺下去,自家将士就要完全崩潰了,後方袁譚的戰鼓卻是越發激昂,岑壁咬了咬牙,隻能挺槍再戰。
另一邊,宗望攻城卻遇到迎頭痛擊。
攻城本就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尤其是這種沒有重型器械的情況下,攻城就隻能拿人命去添,當初楚南攻許昌,都是先将許昌搞得内部混亂,而後準備了大量的攻城器械,然後才開始攻城的。
縱觀徐州軍的攻城曆程,其實沒有一次是靠強攻獲得的,無論是當初廣陵還是壽春、江淮,乃至後來的許昌。
所以袁譚見敵人主力出城便想強攻時,楚南本能的有些排斥,這種攻城方法就算最後攻下來,也是慘勝。
而事實也如楚南所擔心的一般,青州軍剛到城下,就遭到城頭各種守城器械的迎頭痛擊,火油、滾木、礌石還有箭雨,雖然從旁觀者的角度去看,守城的力度并不強烈,如果有充足的準備,各種大型攻城器械的配合,配合得力的将領或謀士,強攻還真有可能攻下來。
然而現在并沒有大型攻城器械,而宗望距離得力的将領顯然是有些距離的,所以當攻城開始時,遭遇的就是迎頭痛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