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的路已經走到了尾聲,天氣也開始進入深秋。
蕭瑟的秋風中,楚南走過一座又一座的城池,龍氣吞吐煉化氣運,在這個過程中,楚南感覺自己的精神似乎不斷被那些經過煉化後的氣運洗滌、沖刷。
他的神也突破了數字的極限,達到一種奇怪的境界,隻要他将心神放空,在被自己氣運煉化過後的城池中,他就能如同神靈一般俯視這座城池。
任何人的一舉一動,都會被他感知、察覺,他可以調動無形中的天地之力,這有些類似于傳說中的城隍,所不同的是,他這個城隍的權柄有些大,三州兩郡之地的縣城,不管他走到哪裡,都能控制當地的天地之氣。
“主公,快回許昌了。”周倉跟着楚南,這大半年來,他們兩人走遍中原各個城池,哪怕是飛毛腿,也感覺有些疲憊,但不知為何,總感覺自家主公卻是越走越精神。
“嗯。”楚南點點頭,許昌還沒看到,但許昌城上空的氣運雲海和氣運金龍卻能看到了,比之從前更簡單,幾乎成了虛影。
想想也不難理解,許昌如今是朝廷所在,如今朝廷實際控制的是三州兩郡之地,按理來說,三州兩郡的氣運會源源不絕的彙聚到朝廷的氣運雲海之中,就算比不上大漢全盛時期,也不該如此暗淡。
奈何這三州兩郡的城池氣運皆被楚南煉化,那源源不斷的氣運都流入楚南這裡,這朝廷原本的氣運雲海沒了供養,隻是不斷消散,自然越來越淡。
朝廷的威嚴,也在楚南這次遊走中被楚南逐漸替代,如今民間說到朝廷,第一個想到的不會是天子,而是他這個戶部尚書。
國運将亡但尚有一息尚存,這一息,就是朝廷本身的氣運,是大家内心深處對朝廷的認可。
也就是說,如今楚南聲勢再盛,在大家心中,還是漢臣。
而且這最後一縷氣運,可不隻是三州兩郡之地的認同,而是整個天下人對漢室的歸屬感,這也是最難清除的。
也就是說,諸侯雖然割據一方,但還是有一絲絲氣運是要進獻給朝廷的,維持着大漢國運不潰。
楚南若想完美代漢,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将這最後一絲絲國運給擊潰了。
“末将去通知城中将士出來迎接?”周倉看着楚南道,之前都是這般的。
“這裡是都城,就不必如此了。”楚南搖了搖頭,許昌的氣運他沒法吞噬,隻要國運還在一天,這都城的氣運他就無法煉化,哪怕國運再弱也不行,這國運是無形之物,代表的是人心所向,你除不了人心底對國的認可,就化不掉這最後的國運,所以擺甚麼陣仗都沒用。
而且夫人臨盆在即,他在外面跑了大半年,實在不想在應付官場上的那些事,隻想陪着妻子,等待臨盆。
二人腳程極快,說話間,已經到了許昌城外,城門口的守軍已經換了新軍,楚南離開這段時間,許昌城其他部門可沒有閑着。
呂布終日不是練兵就是演武,陳宮在做觀想法的推廣,滿寵維持着各郡縣秩序,完善着新法,如今守衛許昌的已經換了新兵來守,老兵都調往各處去了。
新兵不識的楚南,但将領識得,見到楚南歸來,連忙上前相迎:“末将見過令君。”
“無需多禮,也不必聲張,繼續守好城門便是。”楚南伸手一扶,将他扶起來,而後徑直穿過城門。
許昌城上空的氣運金龍感覺到巨大的危機,從楚南靠近開始,就不斷朝他咆哮,發出威脅,似乎是想要讓他滾出自己的地界。
楚南沒搭理他,在進入城中的刹那,兇中屬于他的龍氣化作龍形,仰天一聲長嘯,在楚南意外的目光中,陡然拔地而起,沖入天空中的氣運雲海之中。
這道龍氣所化的氣運金龍沒有原本的氣運金龍那般龐大,但卻凝如實質,随着它的一聲長嘯,天空中,無窮氣運朝着這邊彙聚而來。
楚南擡頭看天,正看到一朵新的氣運雲海在原本的氣運雲海下方形成,屬于楚南的那條氣運金龍朝着那條代表大漢的氣運金龍張口咆哮,聲震蒼穹。
原本的氣運雲海差點都被沖散,那原本的氣運金龍默默地縮回了氣運雲海,有些哀傷的看着這新形成的氣運雲海。
楚南擡頭望天,雙龍同天的場景,他也是第一次看到。
雖然沒有如同在各郡縣一般,将原本的氣運吞掉,但卻整個遮蔽了原本的氣運雲海,似乎将其隔絕了一般。
“主公,怎了?”周倉不解的看向楚南。
“無事,走,回家。”楚南搖了搖頭,繼續前行。
楊家,已經緻仕再加修養的楊彪突然心有所感,擡頭看天,正看到這雙龍同天的一幕,面色微微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