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此戰我軍必勝!”袁譚笃定道,他想不出此戰自己有失敗的理由。
岑壁點點頭,正想說兩句,但就在此時,他和袁譚面色一變,同時朝頭頂看去,正看到山上無數山勢塌陷下來,一時間,猶如山崩地裂一般。
“主公快走!”來不及多想,岑壁一把拉住袁譚,往前飛奔而去,身後無數将士卻來不及反應,被從天而降的山石砸的潰不成軍,緊跟着更有無數土石滑落,一時間,天崩地裂,慘叫聲不斷。
待兩人沖出百步遠後,回頭去看,但覺頭皮發麻,一大段山壁整個塌陷下來,至少上百人被掩埋在山石之下,跟着他們沖到這邊來的,隻有幾十名親衛。
而更讓兩人心涼的,是從山道盡頭出現的一支人馬,以極快的速度将袁譚以及他帶來的這幾十人團團圍住,對方結成困陣,就憑這幾十人,除非霸王附體,否則無論如何也是沖不出去的!
“哪位是袁譚袁公子?”一名錦衣青年策馬而出,微笑着看向一群人,目光停留在袁譚、岑壁這幾名将領身上,青年樣貌俊朗,氣質儒雅,雖着錦衣華服,卻不給人奢華之感,眉宇間總帶着幾分溫潤的笑意,讓人一見之下,難生惡感。
“你是何人?安敢在此攔路!?”岑壁策馬而出,指着錦衣青年怒喝道。
“失禮,在下楚南,聽聞顯思公子欲來泰山做客,心下歡喜,特意連夜來此相迎,禮數不周之處,還望公子海涵!”楚南微笑着抱拳道。
楚南!?
袁譚和岑壁聞言一驚,戒備的看着楚南。
被出賣了!
這是袁譚等人此刻心中唯一的念頭,若非如此,實在難以解釋楚南會這般巧和的出現在這裡,但讓他們不解的是,楚南為何能提前在此布下埋伏,要知道他們告知這邊他們的确切情報也是在前日,楚南就算及時得到消息,又哪有時間做出這麼多準備,不但準備了伏兵,還做了這麼大的陷阱,這種規模的陷阱,怕不是一兩日能布置好的吧!?
“子炎兄,好手段。”袁譚不太理解楚南怎麼做到這一點的,不過到了這個地步,他也不能認慫,拔出腰間佩劍,指向楚南道:“不過想要袁某的命,卻也沒那般容易。”
“列陣!”岑壁将手中長槍往楚南一指,身後青州将士迅速結成軍陣,迎向楚南。
“顯思兄這是何意?”楚南擺擺手道:“在下不好戰,來此,也并非是要取公子性命,隻是公子似乎對在下有所誤會。”
“此言何意?”袁譚皺眉,楚南的話,他是一個标點都不信,不好戰,自己身後這山體塌陷是意外?還是楚南在此伏兵是意外?你楚人屠不好戰,那從徐州到汝南再到泰山郡,死在屠刀下的那些士人怕不會翻天了。
“在下此來,确實是偶然得知顯思兄對我有些誤會,特地率兵前來解釋,至于此處……”楚南看了看那塌陷的山體,苦笑道:“顯思兄好好看看,或者派人上去看看,可有半點人力痕迹?你說我伏兵于此,我認,但在下真的從未派兵挖鑿山體,在下是誠心前來與顯思兄結交。”
說完,楚南有些無奈道:“再說,顯思兄乃袁公嫡長子,未來是要繼承袁公基業之人,在下若真殺了顯思兄,他日袁公一怒,傾河北之兵來攻,莫說小弟,便是我那嶽父怕也擋不住,我此時殺顯思兄,豈非自尋死路?”
似乎有些道理!
聽着楚南之言,袁譚皺了皺眉,心下卻是不覺信了幾分,對着岑壁道:“岑将軍!”
“喏!”岑壁會意,答應一聲,默默退後,随即爬向山坡,他雙臂靈動有力,在山間猶如猿猴一般不過十幾個呼吸間,已經爬到山體坍塌之處,仔細查探後,飛快的飛奔而回。
“主公,确實沒有人力痕迹,隻是上面多有蟻類,想來是蝼蟻常年啃噬,壞了山體所緻。”岑壁回到袁譚身邊,低聲說道。
竟是自己倒黴?
袁譚有些無語,鬧了半天,原來是自己倒黴,看了看四周圍成的困陣,再想想楚南之言,神色緩和了一些,對着楚南抱拳道:“如此來看,倒是在下莽撞了,子炎勿怪!”
“哪裡!”楚南擺了擺手,示意呂虔撤開軍陣,看向袁譚道:“公子看來遭了麻煩,不如随我回城,既然來了,也讓在下一盡地主之誼如何?”
“你想囚禁我?”袁譚警惕道。
“顯思兄怎會如此想?”楚南搖了搖頭道:“在下前來,一是為與顯思兄化解誤會,此番顯思兄來伐,分明是有奸人從中挑撥,在下不願與顯思兄為敵,嶽父對袁公更是敬仰有加,願意永結同好。”
永結同好?
袁譚心中不屑冷笑,且不說呂布那糟糕的人品和名聲,就雙方現在這個局勢,怎麼可能永結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