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兵馬盡數派出去,奉高這邊的守衛的确薄弱了許多。
除了周倉帶領的兩百人衛隊之外,隻有新招募的千餘壯勇,這些人修修城防,幫忙守城是可以的,但戰陣都聚不起來,指望他們打大仗就是癡人說夢。
派走呂虔之後,回到太守府的楚南盤算着接下來的事情,能不能先一步将那些蟄伏下來的士族引出來,讓他們先動手,自己就有合力理由對他們出手了。
不然這些人藏在暗中,隐忍不發,一旦真的敵軍來犯,自己防的再嚴也會有漏洞。
“最近的刺客……”楚南突然想到了什麼,扭頭看向周倉:“怎麼沒了?”
從前天開始,似乎就沒刺客再來刺殺自己了,一時間,楚南反而有些不适應了。
“呃……”周倉也被這個問題給問懵了,下意識的回道:“這不是好事麼?”
“好事?”楚南搖了搖頭:“現在是要反擊的時候了,沒這些刺客,如何揪出幕後雇主?”
“主公!”周倉愕然的看着楚南:“之前不是說無需留活口,您知道幕後是何人派刺客來行刺麼?”
“知道是一回事,不過當初也沒想到這些人這般能忍呐!”楚南歎了口氣,當時隻以為這些人會如同其他地方一般,暴起反抗,所以楚南并不在意幕後之人是誰,反正在這次清洗中,他們的雇主多半要完蛋,沒完蛋的,以後大概率也請不起什麼像樣的刺客了,所以沒當回事。
但現在,楚南有些後悔了,早知道一家留一個,像現在這樣,對方苟起來,自己就能利用這些刺客主動出擊。
看來對方是見刺客沒效果,加上有了更好的計策,所以放棄行刺這條路了。
周倉處于懵逼狀态,一時間不知該怎麼回答。
“謀事還是不夠長遠呐!”楚南歎息一聲,目光看向周倉。
周倉也看向楚南,兩人四目相對,半晌無言。
“看我做什麼?還不去安排刺客來刺殺我?”楚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
“啊?”周倉瞪圓了他那本就已經很大的眼睛,更懵了。
看着楚南的目光,周倉福至心靈:“主公是想栽贓?”
“荒唐,我怎會做這般沒品的事兒?”楚南一臉無語的看着周倉:“我們要殺人,就要堂堂正正拿出他們無法反駁的證據來,栽贓這種低端手段,我怎會去做?”
本以為自己猜對的周倉一臉茫然的看着楚南,那為何要安排刺客刺殺?
“給他們些希望,讓他們再派刺客過來,今天下午我去衙署找薛悌商議事情,你安排刺客在路上伏擊,我會讓阿黃留在家裡看門,給刺客機會,你讓刺客伏在衙署周圍,以毒箭射我。”楚南沉聲道。
“毒箭?”周倉看着楚南,不确定的道:“真射?”
“嗯,否則騙不到人,放心,事先備好解藥,隻要讓醫匠看出是毒箭就可以了。”楚南沉聲道:“待那醫匠看過之後,你立刻給我服用解藥。”
想到自己還要受皮肉之苦,楚南就有些無語,為了引動刺客出手,他也是拼了。
“喏!”周倉會意,點點頭,躬身告退。
下午的時候,楚南在進衙署時,突然有暗箭射向楚南,随後刺客被斬殺,但根據前去診治楚南的醫匠那得來的消息,是毒箭,需得靜心調養一段時日才行,當天下午,那給楚南治傷的醫匠便被周倉帶着人抓起來,并迅速封鎖消息。
同時奉高戒嚴,楚南昏迷之際,還囑托薛悌暫代他執掌太守之位,同時讓人傳令給徐晃、呂虔,不必管奉高之事,做好自己的事情便可。
“是否有詐?”深夜,一處偏僻的宅院裡,奉高幾位家族族老彙聚一堂,交換着意見。
“醫匠下午便被帶走了,從各方反應來看,不像是假的,那楚南确實受了傷,而且箭上塗有劇毒,就算救治及時,短時間内也需調養一段時日。”
“此前我等無數次派出刺客行刺都如石沉大海一般,怎的這次這般簡單便成了?”一名中年文士不解道。
“有何奇怪?那刺客精通隐匿之道,本身似乎還有些神通,聽說是楚南的貼身護衛周倉親自出手,方才将人斬殺。”之前出言的年輕人搖頭道。
“而且連日來刺殺不停,這幾日突然沒了刺客,那楚南心中想必生出了松懈之念,加上這次的刺客本事了得,才傷了他。”一名老者分析道。
這般說法,确實也有些道理。
“那現在該如何?繼續隐忍?還是……”中年文士做了個斬的手勢。
楚南重傷,能夠明顯感覺到縣中氣氛有些緊張,而且奉高的大多兵力都被派出去了,如今奉高守軍,除了那些新招募的壯勇之外,就隻剩下楚南身邊那兩百親随,這些人戰力是高,但就這麼點兒人,他們幾家合力,未必不能将楚南永遠留在這奉高,到時候他們迎袁譚入泰山,就算呂布想要算賬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