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許昌,事情不可能是一件挨着一件做,而是同時在做很多事情,除非遇到什麼關乎生死存亡的大事,需要大家萬衆一心來做,否則大多數時候,都是各司其職,各個衙署有各自的事情要做。
陳宮這段時間和滿寵一起編寫出一套考核流程,兵部對許昌周邊各部進行了詳細的歸化布署,新軍如何訓練、各地分配多少合适?
工部在着重将奇門之陣融入城池布局、器械升級之中。
戶部雖然楚南這個尚書走了,但運轉卻并未停止過,間諜的工作效率通常都是十分優秀的,加上楚南時不時在自己衙署内部玩兒玩兒無間道,挑撥離間什麼的,讓自己那些可愛的下屬之間充滿了不信任,雖然是裝的,但楚南覺的很有趣,尤其是相互競争的勁頭,楚南覺的很值得體長。
呂府,當初楚南準備讓呂布晉位三公的承諾如今隻完成了一半,權利入手了,但三公之位尚未入手,所以如今隻能叫呂府,太尉府的牌子呂布都做好了,就等着晉位三公挂上去了,每天都有人擦拭清理。
都過去了大半年了,也沒個動靜,加上實際權力已經落入手中,呂布對此也不是太急迫。
楚南過來時,呂布、陳宮已經等他了。
說來也是可憐,到了許昌這麼久了,除了陳宮和楚南之外,也沒有什麼像樣的謀士來投奔,現在呂布能商量事的還是這兩個。
呂布倒是沒有問黑山軍的事情,在他看來,自家女婿既然去了,那肯定沒問題,何必多問?
而是将袁紹的奏章還有要求通緝殺人兇手的賊人下海捕文書。
“他想要,便随便畫一張貼出去緝捕便是。”楚南笑道:“嶽父,如今我軍境内尚未完全穩定,開春後新政效用才會開始真正被人接受,至少需要一年時間緩沖,不好跟袁紹大動幹戈,這些小事,沒必要跟袁紹争,他要面子,便給他面子便是,我等要的是實惠。”
楚南的意思,就是外交上,對袁紹要盡量逢迎,反正這事兒是禮部的事情,要點頭要哈腰随便,隻要能讓袁紹發洩就行,哪怕你把孔融殺了都沒關系,再給你送去一個。
但實利不能讓,半點都不行。
就像這次黑山軍的事情,那是未來與袁紹之間交鋒的提前布子,這個事兒就得争。
“不動幹戈是指……殺人使者?”呂布扭頭,看着自己女婿好笑道。
他是不知道袁紹知道此事後是何表情,不過從傳來的消息看,袁紹是很憤怒的,就差沒直接提兵殺來了。
“小婿如今也算位列九卿,這要定九卿之罪,得講證據,是否此理?”楚南無奈道,袁紹沒有證據,誰知道跑到黑山那自稱大漢使者的人是誰?這年頭,漢室衰頹,冒充朝廷使者這種事兒。
“沒錯,就是這般道理!”呂布聞言卻是開懷大笑,雖然聽着不該是好人說的話,但就是有種莫名的解氣感。
“黑山軍之事如何?”陳宮待這翁婿二人言罷,方才開口問些正題的事情。
黑山軍算是一步明棋,雙方都知道黑山軍對戰局是很重要的,也都想将這枚明棋掌控在手中,哪怕以後不用,但隻要擺在那裡,對方就不能無視。
“此事耗費倒是不少。”楚南将自己在太行山先殺使者,後幫張燕鎮場子,最後解決妖亂,讓他們安穩待在黑山軍的事情說了一遍。
其實這樣一來,黑山軍不動,對于袁紹來說,這黑山軍就有點兒由明轉暗的意思了,有妖獸肆虐其中,而黑山軍又沒有從太行山上下來的迹象。
如今太行八陉都被袁紹控制,黑山軍若大規模出山,他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這樣一來,黑山軍就因為妖獸阻隔的原因,失去了消息,從常理來說,黑山軍如果被妖獸滅了,不可能一個都跑不出來,至少張燕這些身懷神通的将領不可能連逃都逃不出來,但如果沒被滅,黑山軍如何生存就是個問題了。
這原本的明子成了暗子,不确定對方狀态的情況下,威懾力可能比預計的還要大!
“依子炎來看,黑山軍戰力如何?”陳宮詢問道。
呂布的答案肯定不能當做标準答案,一點兒都不客觀,這種問題,還是得問問正常人的意見。
“黑山軍有些類似于屯田兵,農忙時務農,這太行山上所謂百萬黑山軍依弟子來看,最多不過二十萬,抛開老幼婦孺,實際能作戰的兵力大概在三萬左右,就依軍紀這些來看,算不上強軍,但也不會太弱,不及諸侯精銳,但尋常郡縣兵卻比不上他們。”楚南根據自己的經曆,給黑山軍做了個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