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山中的氣溫要比山外更冷一些,偌大山寨裡,到處都是忙碌的身影。
昨日袁紹的使者到來,此處位置已經暴露,而且還殺了人家使者,為避免被人端了老巢,必須進行轉移,寨中的黑山軍已經在收拾行囊,準備搬遷。
一口巨鼎坐落在正堂的門口處,鼎下支起了火堆,灼熱的熱浪隔着老遠便能感覺到,兩旁是兩隊兇神惡煞的刀斧手,目光不善的看着大步走來的楚南和周倉二人。
一名将領在主仆二人準備入堂時,攔住了二人的去路。
“有事?”楚南停下來,看着眼前的黑山将領。
“按照寨中規矩……”将領指了指巨鼎,想說什麼,卻被一巴掌給打斷了!
“啪~”楚南一個巴掌打在将領臉上,巨大的力道将将領直接扇倒在地。
“放肆!”不少黑山将領見狀大怒,紛紛起身動手。
“規矩?”楚南又踹了一腳,溫文爾雅的臉上,笑容依舊,隻是此刻看來有些邪惡。
從周倉手中接來一塊手帕擦了擦手道:“諸位跟我講規矩,是想給朝廷立個規矩?”
說完,不理會威逼而上的黑山寨衆将,大步流星的走入大堂。
一衆黑山将領面色有些難看,張燕倒是沒什麼表情變化,笑道:“昨日使者尚未通名!不知如今可否說了?”
楚南徑直來到距離最近的客位坐下,澹然道:“本官楚南,如今添為戶部尚書,昨日未曾通名,倒是有些失禮了!”
“楚南!?”
“楚人屠?”
不少将領聞言面色微變,這人的名,樹的影,楚人屠從徐州屠到江淮,再到汝南、颍川,一路屠到泰山,人屠之名,可能比呂布都兇狠些,那是累累士族骨堆起來的。
一時間,這正堂之中對楚南的敵意莫名的少了許多。
張燕微微失神片刻後,點頭道:“原來是楚令君,失敬!”
本以為呂布隻是派了個厲害人物過來,但沒想到直接派來自己的女婿,這倒是張燕未曾想到。
“客套話就莫說了,将軍此前信箋我也看過,之所以隔了一月,是朝中在商議黑山軍的安置。”楚南笑着點點頭。
“慢來!”張燕還未回答,陶升站起來,皺眉看着楚南道:“我等并未說要歸附溫侯,安置之說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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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楚南取出了當初黑山軍送來的降表:“此書難道不是出自将軍之手?”
“是出自我手。”張燕點點頭道。
“楚令君亦是飽讀之士,當知此一時彼一時也,況且這歸降朝廷之事,乃是将軍一人之意。”陶升看了眼面沉似水的張燕,冷笑道。
“看來将軍是要奪權了?”楚南也沒動怒,敲着桌桉道。
“非是奪權,隻是此事關乎整個黑山百萬兄弟的前程和活路,我等不認為歸降呂布是最好的出路,将軍隻為一己之私,怕是不能服衆!”陶升對着楚南微微颔首道:“這次怕是要讓楚令君白跑一趟了。”
“不想黑山問題竟然這般嚴重。”楚南看了看帳中衆将,一伸手,肩上的螳螂飛到他指間,悠悠道:“黑山内部是怎樣情況,其實在下作為外人,不便插手,不過這位将軍,你是何人,敢直呼當朝骠騎将軍之名?”
陶升眉頭一皺,猶豫一下,抱拳道:“在下口快失言,還望令君恕罪。”
“既知是罪,那就當罰。”楚南起身笑道。
“我已道歉,你還待怎的!?”陶升下意識後退一步,做出戒備之色,昨日楚南出手那一幕還曆曆在目,他知道此人是個用劍高手,而且不講武德!
“道歉有用的話,那朝廷還有何存在意義?”楚南将手一甩,妖螳螂被他甩飛向陶升,輕笑道:“下輩子,注意些!”
陶升不解其意,甩出一隻螳螂是什麼意思?還有,這季節為何還有螳螂?
察覺到一絲不妥的陶升微微皺眉,但下一刻,飛向自己的螳螂陡然變大,化作人形妖怪,那鋸齒般的前肢斬向氣機。
陶升大駭,連忙想要格擋,但螳螂來的太快,刀才舉起一半,腦袋已經被螳螂一刀斬下,人頭滾出老遠。
随後妖螳螂重新化作小螳螂飛回到楚南肩膀上。
堂中衆将一時間未能反應過來,待陶升人頭落地,他們才如夢初醒,一時大駭,紛紛起身圍向楚南。
周倉踏出一步,森然看向這些将領,楚南卻是好似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一般,微笑着看着張燕。
“夠了!”張燕一拍桌桉,揮手道:“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