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士們不再兼任六部的尚書職,且提升為一品,若是正常情況下,他們的權力大大提升,隻是首輔地位下降,可現在這種特殊情況下,内閣權力卻又受到很大限制。
對此,首輔宋之普從沒有反對過。
朱以海也很滿意這套新體制,他始終掌握着巨大的權力,不用擔心被朝廷、内閣給掣肘甚至架空。
“殿下,臣以為該賞就得賞,而且如此難得,得重賞。尤其是随駕的禦營諸軍,更該重賞,畢竟這也有他們一大份功勞。”
徐石麒和沈宸荃都是内閣大學士,也是禦前會議的成員,他們一般也就代表着内閣,一般事務直接以内閣名義辦理,有時重要事情則溝通留守内閣處理。
“我們建議以三個月全饷為賞賜标準,如上等戰兵,一月全饷是四兩五,那這次直接發十三兩五錢銀。”
沈宸荃建議這三個月的全饷做新皇即位賞賜,其中一個月直接發龍銀,另外兩個月的則發戶部銀行的兌換券。
“臣等認為,還應當再發些酒肉賞賜,最近軍中的物資比較充裕,可以考慮給士兵們再發些布匹。”
朱以海點了點頭。
“現在南京周邊,不僅有禦營還有一些水師和地方營兵、鄉勇等,加起來戰、輔、鄉兵不下十萬之衆,這個賞賜一定要快速和公平,不要鬧出事來。”
發三個月的饷,這意味着幾十萬兩銀子,不過朱以海現在手頭倒還是有些銀子的。
“我看,不如以半年饷錢做賞賜,大家北伐征戰,非常辛苦,平時又隻領半饷,這次就多發一些吧。不僅禦營的戰輔兵要發,就是省鎮營兵和地方鄉勇也要發。
至于标準,省營和鄉勇裡的披甲、馬騾兵皆按上等兵發,一人發半年的,就是二十七兩銀,未披甲戰兵按二等兵,半年就是二十五兩二銀,其餘按三等兵算,二十三兩四銀。”
“殿下,省鎮兵和地方鄉勇也按京營的饷,是不是太多了些?不如省營按三等兵發,一月三兩九,鄉勇按輔兵發,一月三兩?”
沈宸荃解釋,“臣倒不是舍不得銀子,隻是軍中向來講究等級森嚴,禦營那是天子親軍,更是大明精銳,而省鎮營兵和地方鄉勇,是完全不一樣的,特别是鄉勇,平時基本上是沒饷的,隻有訓練和打仗的時候,才會有些錢糧,現在就算按一月三兩給,那半年的都有十八兩,已經非常優厚了。”
“如果鄉勇都跟禦營一樣拿賞,那禦營肯定會有士兵們不滿的。”
朱以海問禦營的幾位大将,他們則表示沈閣老的話很有道理。
雖然相差可能就幾兩銀子,但該有的規矩還是得有的。
“也好。”朱以海點頭。
這個時候禦營都監沈文忠又提議,說省鎮營兵和地方鄉勇也有精銳普通之分,所以最好是也分成戰輔四個等級,比如說省鎮營兵,可按披甲戰兵、未披甲戰兵,馬騾兵舟船水兵、輔兵等細分一下,這樣也能更激勵将士。
總體上禦營比省營高一檔次,省營比鄉團高一檔次。
朱以海道,“具體怎麼個賞賜标準,你們回去讨論,朕的要求隻有一個,賞賜要及時,得快,不能拖拉。再者就是要盡量公平,不要到時搞出士兵們不滿來,把個賞賜的好事,弄的生亂子。
說實話,不管是禦營還是地方兵馬,大家都是提着腦袋在報效國家,所以半年饷的賞銀,也不算多,如今我們也算是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我們有必要讓将士們跟我們共同分享這勝利的喜悅。”
鞑子都知道重金厚饷養出一支能戰八旗,他朱以海會不知道現在這種時候得靠将士們打天下?
銀子沒了可以再想辦法弄,但兵無戰心鬥志,那可就要徹底玩完。
光談忠義是不夠的,該給的福利還得給。
“還有一個,我們現在南京城下,接下來還要分出兩支軍團去蘇松、安徽兩地,要趁這機會繼續發展地方義軍鄉團,同時也要抓緊在兩地給禦營将士們多娉些新娘子回來,我們要争取讓咱們的犒營将士,人人都能成家娶老婆,将來個個都有自己的田地房屋,有老婆孩子。”
“這一條很重要,大家舍生忘死的為了啥?不能讓将士們的皿白流,尤其是那些年輕單身的壯小夥子,最起碼咱們也得讓他們有個後先。”
古代征兵都知道說先挑多丁,獨子的不要。
“江甯城已經送來一百五十萬兩銀子了,加上之前的陳洪範和錢謙益送來的二百萬兩銀子和十萬兩銀子,我們已經從江甯榨出差不多近五百萬兩價值的錢貨,他們還欠我們九百萬兩,但估計也榨不出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