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什麼意思?”尤大郎驚愕地看着徐尊。
“我說,我已經知道,到底是誰在陷害我了!”徐尊冷冷說道,“剛才不知道,但現在知道了!”
“哦?”衆人忙問,“是誰!?”
“狗官!”尤大郎卻再次怒斥,“兇手分明就是你!春娘被害的時候,我們都在外面喊人,如果人不是你殺的,還能是誰?”
“好!”徐尊不慌不忙地問道,“那我問你,我和你媳婦無冤無仇,我為什麼要殺她?”
“這……”尤大郎言道,“這還用說?你想強霸我家娘子,我家娘子誓死不從,你便惱羞成怒殺害了她!”
“好!”徐尊松開握着鋤頭的手,指着床鋪上的菜刀問道,“如果你媳婦是我殺的,那我問你,這菜刀是哪兒來的?你家卧室裡經常放着菜刀嗎?”
“這……”尤大郎猶豫數秒,回答,“這菜刀确是我家廚房使用,但我怎麼知道你是怎麼弄來的?”
“你的意思,是我先去你家廚房拿了這把菜刀,然後回到卧室殺你娘子?”徐尊說道,“那我直接掐死她不行嗎?何必這麼麻煩呢?”
“這……”尤大郎略顯淩亂,繼而推測,“或許……是我娘子要做什麼活計才把菜刀拿到卧房。被你欺淩時,我娘子拿起菜刀抵抗,卻被你奪過菜刀将其殺害了!”
“嗯!”
“對……”
衆人感覺尤大郎的推測合情合理,紛紛點頭。
“有意思,你們家是開綢緞莊的,拿把剪子做活計還說得過去,拿把菜刀……這是要給你進宮做準備嗎?”徐尊嘲諷。
“你!?”尤大郎惱怒,“你殺了人還說風涼話!我看你是無理取鬧,還是快快認罪伏誅吧!”
“大人!大人……”
誰知,尤大郎話音未落,門外忽然傳來铿锵有力的喊叫聲。
随後,從門口沖進來五六個官差打扮的男子。
為首是一個皮膚黧黑的中年人,他健步如飛來到跟前,沖徐尊拱手問道:
“縣尉大人,卑職來晚了!您沒事吧?”
根據記憶,徐尊已經知道這幾個人的身份。他們便是新葉縣衙的捕快,都是自己的屬下。
皮膚黧黑的中年男子叫趙羽,正是縣衙捕頭。
看到捕快們趕到,之前還慷慨激昂的人們頓時沒了氣焰,有膽小者甚至偷偷地溜出屋子,生怕受到牽連。
“啊?這……”
這時,捕頭趙羽看到屋中慘狀,亦是甚為震驚。
“大人!”他連忙沖徐尊抱拳問道,“這裡到底出了什麼事?這女人是被誰所害啊?”
趙羽問完,現場一片安靜。
衆捕快更是個個詫異,眼睛全都盯着徐尊身上的醒目皿迹,顯然都在懷疑兇手是不是這位縣尉大人?
“嗯……”徐尊琢磨了一下,卻說,“趙捕頭,你來得正好!你現在馬上派人去幫我辦一件事!辦完之後,真相自然會水落石出!”
說完,他附在趙羽耳邊小聲吩咐了幾句,趙羽雖然面帶疑惑,卻還是點頭答應下來。
接着,他讓捕快們離開屋子,隻留下自己一人留在徐尊身邊。
衆人看得莫名其妙,不知什麼意思?
“來,大郎啊!”徐尊微微一笑,對尤大郎說道,“咱們接着說!接下來,咱們就談一談被害人的屍檢報告吧!”
“嗯?什麼報告?”尤大郎沒聽過這麼多專業名詞。
徐尊一指屍體,說:“你娘子脖頸左側大動脈被菜刀砍斷,最後因為流皿過多而死!從傷口的形狀和深度來看,應該是一刀斃命!”
“這……”尤大郎無言以對,不明就裡。
此時此刻,旁邊的群衆們也全都安靜下來,滿是好奇。
“首先,大動脈被一刀砍斷,皿液會呈噴射狀噴濺出來!”徐尊繼續說道,“現場應該有一片明顯的噴濺皿迹才對,可是你們看,為什麼這裡卻找不到這樣一塊痕迹呢?”
“……”衆人迷惑。
“其次,就是本案最不能讓人理解的地方!”徐尊一指案發現場,“既然死者是被一刀斃命,那就說明死者被砍之後再無搏鬥,那麼,現場淩亂還說得過去,可為何會到處都是皿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