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遮擋面容,趁着此時人少魏定波挑選一艘渡船,先行過江。
過江之後換了一身衣服,換下來的衣服直接丢棄,再度來到江邊與想要過江進入湄潭的人湊在一起,上了同一搜渡船。
不僅人在船上,還有兩輛汽車穩穩當當的停在船上,車輛想要進入湄潭同樣需要乘坐渡船。
早些年雖修通了川黔公路,可經濟落後沒能力修橋,十多年了過烏江隻能靠船隻擺渡。
國民政府遷到重慶,随着大量兵工廠、企業和機關單位遷入内地,烏江川黔公路來往車輛愈發頻繁,烏江擺渡根本無法滿足當下所需。催促軍用物資的電報太多,引起了政府的重視,準備修建一座烏江鋼架橋,解決烏江上的運輸問題,魏定波在局内都聽說了,應該不多時就會動工。
與衆人一同乘船過江,魏定波再度踏上江邊渡口,看到了同樣換了一身衣服的鄭賜瑞。
守着一個茶攤,售賣一些平價香煙,仿佛換了一個人,誰能看出他竟是軍統局成員?
鄭賜瑞好似根本就沒有看魏定波一樣,招呼着過路的人,讓他們進去喝茶。
魏定波并未停留太久,找了個人問路,準備前去培訓班報道。
他能來湄潭,一方面是因為追随高校腳步,另一方面則是經人介紹來參加培訓班的,介紹人自不必多說,定是軍統安排的。
軍統當時留了一個心眼,并未說出名字,隻是說了先前學校和流亡經曆罷了。
走一截問一下路,好不容易找到了目的地,并非魏定波對這裡不熟悉,他先前轉移到重慶,路途中還在這裡住過兩日,隻是現如今要表現出第一次來的模樣罷了。
此處是一家書店,前店後院的建築格式,臨街的鋪子做了書店,店主就住在後面的院子内。
進來表明身份,店員似是有所了解,讓魏定波稍等片刻,從後院叫了一人出來。
來人三十來歲年富力強,穿着長衫戴着眼鏡文人打扮。
“我叫馬博川,這家書店的老闆。”這句話的潛在含義,就是告訴魏定波,培訓班是他負責的。
“我叫魏定波。”
“原來叫魏定波,先前還不知道名字。”
“是在抱歉,也是有所擔心安危,不敢言明。”
“能理解,來了就好,一路辛苦。”
“比起在敵占區水深火熱的百姓,我這算得上哪門子辛苦。”
“魏同學心有家國,日後定能有所作為。”
“馬先生過獎。”
“坐船還習慣嗎?”
“習慣是習慣,隻是與兩輛汽車一同乘船,也是頭一遭。”
“哈哈,這場景烏江上常見,日後還能看到大炮乘船船渡江呢。”
“有機會了要見識一下。”
馬博川警惕性很高,看似閑聊卻也發出試探,鄭賜瑞讓魏定波過江再渡江,并非無用的多此一舉。
“進來說話吧。”馬博川邀請魏定波進入後院。
來到後院的一處房間之内,兩人相對而坐,魏定波四下看了看确保不會隔牆有耳後出言道:“不知馬先生認識房沛民嗎?”
馬博川原本一臉笑意,可聽聞他提起房沛民,眼底閃過一絲警惕,卻并未暴露太多。
“房沛民?”馬博川若有所思。
“馬先生不認識?”
“名字陌生,應該是不認識,不知此人是誰?”
“一個朋友,聽說之前來了湄潭,就打聽一下。”魏定波并未多言
“一路勞頓,先休息吧。”
“好。”
安排了魏定波休息,馬博川從房間之内出來,立馬叫了書店夥計過來。
“盯好他不要讓他離開書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