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先爽快的便調撥兵馬了?沒有任何不滿的情緒?”
昏暗的府邸内,董卓陰鸷的眼眸盯着去下令的傳令兵,或者說這是他培養的心腹才是。
下方跪立的傳令兵擡起頭堅定的點頭回禀道:“主公,當小的傳達軍令後,擡起頭确實看見呂将軍直接痛快的下令,不過!”
說道這裡時,董卓急聲道:“不過什麼?”
“呂将軍下令讓軍中的魏續和張遼去調撥兵馬後又調遣郝萌去,更是給了部将郝萌一鞭,仿佛在訓斥般,可又好像不是。”
哒哒~
沉默了許久後,董卓揮手示意小兵退下後,屋子内隻剩下的李儒卻緩緩站出來。
“主公,看來呂将軍這塊應該放心了。”
而董卓卻是揮手歎氣道:“奉先老夫倒是不怎麼懷疑,老夫懷疑的是朝中有人暗中拉攏軍中的将領。”
此舉他也算是試探一番,若呂布不滿或者有絲毫憤怒的話,那麼他就要時刻盯着呂布,同時派人深處調查,看看是否有人已經暗中拉攏了呂布。
洛陽看似他獨霸朝堂,徹底成為了他的一言堂,可他董卓也深知一個道理,能有現如今全賴手中的重兵。
他前腳剛剛整頓了禁軍和并州軍,看似剛剛拉攏過來,可同樣那些世家和朝堂的文武百官也同樣可以拉攏這些新起的将軍。
尤其是并州和禁衛軍出身的将領,本就與他西涼軍沒有太過親密的接觸。
“文優,派人盯緊了,洛陽禁衛軍、并州軍的所有校尉級的将領必須盯緊,還有西涼軍。”
說道西涼軍時,董卓陰鸷的眼眸透着強烈的殺氣,“誰敢吃裡扒外,老夫不介意先砍了他的狗頭。”
“諾!”
“不過主公,呂将軍已經回來,對于主公的封賞明顯很滿意,是否趁此機會讓并州軍和禁衛軍再深一點的融合下?”
試探的語氣下,李儒嘴角卻透着笑容,看的董卓欣慰的點頭。
“穩紮穩打緩緩圖之,軍中絕對不能亂,待牛輔大勝而歸時,軍中定有傷亡,到時借此機會在整頓三軍。”
不錯,董卓一直在尋找機會整頓三軍,并州軍的各系将領太明了啦,尤其是呂布簡直就是并州軍的旗幟。
而且給呂布留下的近乎萬人的軍隊,這幾乎都是呂布的心腹将領統率,而他現在又無法直面拉攏以防呂布與他決裂,成為世家那群人的人。
還有洛陽的禁衛軍,雖然他已經整頓過一次,但說到底一次性的整頓十幾萬的大軍,怎麼可能如此輕易解決。
原本的派系也不可能一下子全部打死。
“主公此次出征白波賊可謂是一舉三得啊。”
“一為,震懾朝堂,二為順手除掉軍中不聽話的将領整頓三軍,三嘛!”
說道這裡時李儒有些沉默了半晌,緩緩拱手歎氣道:“到時還請主公先暫緩兵峰,一旦有個疏忽,主公的威勢将承受巨大的打擊。”
還不待李儒說完,董卓直接憤恨的狠狠一拳砸在了木桌上,不滿的冷哼一聲。
然而發怒過後的董卓卻直勾勾死死的盯着案桌前的一張牛皮地圖。
盯着的位置赫然是河套地區的南匈奴,最近幾年南匈奴已經不是曾經大漢王朝的一條狗了。
這條狗已經進化成了狼!喝人皿吃人肉的狼。
“中平四年(187年)十二月,休屠各(休屠,意為「大地女神」)與南匈奴貴族擔心漢朝征發匈奴軍隊的事不會停止,反叛單于侵邊,并州大亂。定襄、雲中、五原、朔方、上郡一并流徙分散。”
“中平五年(188年)正月,休屠各寇西河,攻殺西河郡守邢紀。三月(188年4月前後),休屠各攻殺并州刺史張懿。遂與南匈奴左部胡合,号稱有十萬人,殺其單于羌渠。”
透着陣陣肅殺之氣的聲音回蕩在屋内,李儒聽的卻是沉默的緩緩低下了頭。
而董卓說完這幾年南匈奴的反叛時,早已殺氣騰騰不說更是充滿了興奮。
“哈哈~,文優這大漢的天下亂不了,區區南匈奴,也正是你我建立豐功偉績的時機。”
說道這裡時董卓異常興奮,臉色都有些潮紅。
“名垂千史!”
“待老夫重整山河,平滅了反反複複的南匈奴,到時你我連同所有将士們将狠狠在大漢的曆史上留下一筆。”
此時的董卓哪有絲毫亂世臣子的模樣,完全就是一名憤青,一名追逐名利的豪傑。
“主公,霍光的下場前車之鑒!”
李儒不由的提醒了權臣的下場,而董卓聞言後先是一愣随後便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老夫要是怕這個就不會領兵進入洛陽了,難道犯的這事敗落後會好到哪裡嗎?”
“也是因此,當今的天子不是更合适嗎,也會給老夫更多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