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蓋?
怎麼會?
黃蓋在曆史上是孫堅的部将啊……
莫非是同名同姓?
劉辯睜大眼睛看向奏章,上面亦有王匡對黃蓋出身的簡述。
黃蓋,字公覆,零陵泉陵人,此前任零陵郡郡吏,于王匡追擊區星時,奉零陵太守劉度之命率軍協助王匡,因勇猛擅戰而得到王匡賞識,征求為都尉。後在與王匡一同追擊區星時,截斷區星投奔周朝與郭石的去路,斬其于零陵昭陽,因此王匡特地為其上奏表功,表黃蓋為别部司馬。
在看完王匡的奏章後,劉辯便意識到這黃蓋确實就是曆史上孫堅麾下的部将黃蓋、黃公覆。
原本劉辯還不大清楚曆史上黃蓋是幾時成為了孫堅的部将,現在他知道了,就是在孫堅成為長沙太守,征讨區星、周朝、郭石三賊的時候,而這一次王匡代替孫堅出任長沙太守,征讨區星三賊,這就使得黃蓋錯過了與孫堅相識的機會,卻意外得到了王匡的賞識。
确切地說,王匡賞識黃蓋不算意外,畢竟曆史上王匡也是善于挖掘人才的,在出任河内太守時,前後招募了方悅、韓浩二人為将。
而這一次,王匡不出意外失去了方悅、韓浩兩員部将,卻得到了黃蓋,劉辯也不知他算是賺了還是虧了,畢竟黃蓋固然是猛将,但方悅、韓浩也不差,前者勇冠三軍,後者善于統率軍隊,未必就比黃蓋差了。
當然了,這種比較毫無意義,關鍵在于給劉辯敲響了警鐘:一旦他出手幹預了曆史進程,曆史就會就會發生相應的變化,他此前所熟悉的漢末那些人物的關系,也會發生改變。
這讓劉辯立刻就聯想到了目前朝中正在争議的并州叛亂一事。
當真要調袁紹或袁術前往并州平叛麼?
要知道并州不止有丁原,還有呂布、張遼、張楊等人,萬一袁紹或袁術去了并州,說不定就順勢招攬了這些人,這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麼?
劉辯當即放棄了設法将袁紹或袁術調去并州一事——有丁原在,并州的叛亂勢必能得到平定,二袁若去了并州,白撿功勞不說,還有可能順便招攬道丁原、呂布、張遼、張揚等一幹人,哪有這麼便宜?
想來想去,最好的辦法莫過于截胡。
稍作思忖,劉辯轉頭吩咐趙淳道:“你去請我二舅進宮,我在甲房殿等他。”
“是。”趙淳躬身而去。
回頭看到張讓困惑的神色,劉辯笑着敷衍幾句,将張讓打發走。
旋即,他走入殿内,将王匡的奏章交給盧植,盧植看到後也是十分欣慰。
片刻後,劉辯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便找了個借口暫時離開了崇德殿,返回到甲房殿,等待他二舅何苗的到來。
大約一炷香工夫後,就在劉辯閑着沒事在西偏殿糾纏蔡琰時,趙淳匆匆入内,佯裝瞧不見劉辯對蔡琰動手動腳,恭敬禀道:“史侯,濟陽侯到了。”
劉辯點點頭,與面色羞紅、咬牙嗔怒蔡琰說了一句,快步走到殿堂,正好看到何苗負背雙手打量着屋内的擺設。
“二舅。”劉辯親熱地喊道。
何苗回過頭來,天生陰郁的臉上微微綻放幾絲笑容:“史侯如此急切将我召入宮内,不知有何要事?”
“二舅請坐。”
劉辯擡手請何苗入座,說起了今日上午的朝議:“……今日朝議,盧尚書推薦袁本初、袁公路出任刺史前往并州平叛,想不到最後又鬧騰了起來。”
“呵。”
何苗意味不明地輕笑一聲,隐隐帶着幾分嘲諷:“他兄弟二人豈會願意……”
說到這裡,他皺了下眉頭,問劉辯道:“朝議之後,許多人都在議論,我亦有些不解,盧尚書為何會舉薦袁本初與袁公路?這不像是盧尚書會做的事,史侯近段時間與盧尚書甚為親密,你有聽說什麼麼?”
鑒于何苗與其兄大将軍何進目前還未發生矛盾,劉辯也不想打草驚蛇,遂裝傻道:“盧尚書不是為了早日平叛麼?”
聽到這話,何苗又一次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旋即岔開了話題:“不說這事了,此番史侯召集将我召入宮内,不知所為何事?”
“是這樣的……”
劉辯組織了一下話語,故作憂心忡忡地對何苗道:“昔日朝廷獲悉涼州叛亂,大舅與董重在朝中争吵了數日,白白耽誤了不少戰機,今并州各胡叛亂,大舅與董重又争吵不休,這要吵到何時?……不瞞二舅,這幾個月我在崇德殿學習處理國事,并州兵曹從事丁原的奏章我也看到了,我見他在奏章中立下軍令狀,言辭鑿鑿能平定休屠各胡的叛亂,何不就任命此人擔任并州刺史呢?”
“這……會不會有些兒戲?”何苗猶豫道:“這丁原隻是前刺史張懿手下兵曹從事,連太守都不曾當過,一下子任命他為并州刺史,是否有些不妥?”
劉辯也知道此事不合常理,但曆史上何進就是這麼做的啊,因此丁原感激涕零,對何進忠心耿耿,倘若這次他能說服何苗推薦丁原,豈不就是截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