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當衆拒絕了春箋麗這等佳人“凰求鳳”般的示好,甚至連客套話都不說一句,就這般掉頭離去。
甯江的态度,引得周圍的諸位太學生盡皆轟然,人人義憤填膺,恨不得沖上去揍他。
春箋麗自己顯然也懵住了,這幾乎是她懂事以來,第一次有人拒絕她這種“美麗的要求”,這種事,以前她從來沒有遇到過,她原本以為以後也不會有。
陳豪、鄭賢等人,這一刻也都顯得有些難堪,甘烈看着甯江的背影,一臉陰郁。另一邊,作為陳豪的陪讀進入國子學府的路知遠,以及那些外舍生,同樣吃驚的看着往山下走去的甯江。
風流才子,才子風流……沒有人想到甯江竟然會拒絕如此佳人。
這麼浪漫的事,他竟然說推就推了?這到底是什麼人?
這一刻,春箋麗的眼睛睜得很大,甚至多少顯得有些失魂落魄。忽的,她朝着那銅州第一才子的背影,曼聲問道:“公子說,隻願為兩個女子寫詩,衆人皆知,其中一個便是長公主,敢問另一個是誰?”
其他人也全都往甯江看去,其中一些内心陰暗的人甚至想着,不管他說出誰來,都要批他一句腳踩雙舟,有傷風化。
隻見,在所有人那交錯的視線中回過頭的少年,很自然很認真地回應着春箋麗的目光:“另一個?我妹妹啊!”
春箋麗:“啊?哦……”
衆太學生:“……”好吧,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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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金烏懸挂在上空,還有些發冷的天氣,多少顯得暖和了一些。
早春的花朵,在院子裡開放,散出淡淡的清香,外頭時不時的,有鞭炮炸響,然後就是孩童奔跑的歡笑聲。
宅院裡,秦無顔換了模樣,猶如先秦女子一般,曲裾深衣,廣袖繞襟,一身豔服,從廚房裡端着酒菜出來。
五義中,秦陌去了終南山,秦澤留在羅結陵,秦坎這些日子一直在外頭忙碌。此刻,唯有她與秦小丫兒留在這裡。
桌上,甯江聽妹妹說着她今天上午前往流霞劍閣,求教劍術的事。
對于段十三娘,他以往倒也有所耳聞,隻是沒有想到上次在崆山遇到的,绮夢身邊的侍女,居然是段十三娘的女弟子。
此外,妹妹遇到的甘玉書……不就是那個“将文氣玩出花來”的甘玉書麼?這人雖然是金榜題名的進士,行事倒是不拘一格……或者說是嚴重出格,在風月場所,為了逗小姐們開心,把文氣玩出花來,可以說,沒有被革除功名,純粹是靠着他家世好。
話又說回來,那甘玉書,作為一個纨绔之徒,于儒道上能夠金榜題名,作為一個從小錦衣玉食的公子哥兒,在武道上能入二流之列,也算是文武雙全了。
至于“将文氣玩出花來”,實際上,誰都知道,那些表面上正正經經的大儒博士、文官儒将,暗地裡将文氣用在男女****這種事上,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以前甚至有人,将一堆侍妾養在家中,以文氣助興,讓她們做出各種醜态。如果不是他實在做過頭了,嫌自己的黃臉婆年紀大了,想要休妻另娶美嬌娘,家中正室一怒,告上朝廷,怕是也無人發覺。
在甯江看來,“文氣”體系,原本就是一個莫大的騙局,如果士大夫們真的将它玩出花來,推動整個社會的進步,說不定反而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