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了煉鐵、煉鋼的影響,龍虎山周邊,許多地方污水橫流,也影響了附近的環境,但畢竟是陽春,漫山遍野,依舊是花繁葉茂。ranw?enw?w?w?.?到處熱火朝天的景象,與外圍的花團錦簇,以及那些無人的地方的安靜,形成了泾渭分明的對比,仿佛根本就不在同一個世界。
雖然如此,這裡的各種變化,已經開始向外輻射,縱然談不上開天辟地,但至少也是改天換地的浪頭,引領着整個時代的巨變。
這個時候的崔永坤,卻依舊在頭疼着玄武槍的生産,先期的工作,能做的已經做完,一些技術上的問題,依舊是無法解決,眼看着,這般拖延下去,在某人定下的時間裡,造出五千柄玄武槍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他也隻能徒唿奈何?
而就是在這個時候,一名道門弟子,急急地奔了過來,告訴了他一個消息。
“道長到了?”這樣的消息,讓崔永坤一下子又振奮了起來。雖然已經請托天地會和江湖上的朋友,前去尋找墨門的長老道人,但實際上,他自己也并不如何指望。
如今到處都是戰火,墨門主要又是在北方發展,如今善公主生死未蔔,墨者被蠻軍殘酷鎮壓,不要說找到道人,甚至連道人是否還活着,都難以預料。然而,不尋找道人卻又不行,木甲機關這一塊,一向不是道門所長玄武槍的規模化生産,沒有道人這樣的、最頂級的機關術師幫忙,幾乎就不可能做到。
“是的,原來前輩已經經由潞州,到了蜀城,天地會的弟兄知道後,趕往巴蜀,從紅巾軍的鬼軍師那得知,前輩被護送南下,送到了鳴山。趕到鳴山後,他們見到了前輩,以及鬼軍師的師尊星落老人,在得知越嶺這邊需要幫助後,前輩立時答應了下來,星落老人也同樣很感興趣。如今,他們已經在秦澤秦二俠的護送下,經過了南劍宣慰司,馬上就要到龍虎山下。”
“鬼軍師的師尊星落老人?”崔永坤頗有一些詫異,這号人物,他以前還從來沒有聽說過。然而,既然是如今已經名震天下的鳴山鬼軍師的師尊,他自然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更何況,能夠教出精通“九死霸術”的鬼軍師這樣的弟子,那星落老人雖然名不聞江湖,想必也是一位隐世的奇人。
當下,崔永坤趕緊帶人下山,前去迎接星落老人與道人。
到了山下,隻見前方有一行人蜿蜒而來,領頭的衆人中,為首的,正是秦川五義中的秦二秦澤。崔永坤上前相見,秦澤下馬,與他打了聲招唿,又回頭說道:“鳴山鬼軍師的師尊星落前輩,墨門的長老前輩,兩人都在車上,另外,龍虎山的少天師也到了,正在車上與兩位前輩聊天。”
少天師也到了?崔永坤往隊伍中那雖然古樸但卻寬敞的馬車看去。
随着各處學府的創辦和改制,道家自然也希望能夠在這些學府中,占有一席之地,尤其是,甯丞相也有意讓化學成為縣學升州學、州學升國子學的必考科目之一,龍虎山對此自然是頗為熱心,少天師張韶,就是為此前往各地學府,進行查探和考察。
既然少天師如此快的就回來了,看來這方面的進展,應該是頗為順利的。
崔永坤往前方走去,在馬車前牽馬而行的,卻是那喚作阿彩的、極為高大的蠻族女子,崔永坤的個頭已不算小,站在她的面前,卻也隻能到腰際左右。
方自登上馬車,隻聽車中有一老人說道:“這般說來,貴教老祖天師傳下的符之術,起于無意中尋得的、先秦屍佼屍子所留下的一幅卷軸?”
緊接着便是正一教少天師張韶的聲音:“正是如此,隻是到底真是屍子所留,還是托名之作,實際上也不可考。屍子雖為商鞅之師,精于刑名,但不曾有證據表明他生前曾精于武道又或是術法。倒是在那卷軸的末尾,有留下‘屍衍’之名,卻也不知那屍衍與屍子有何關系。”
崔永坤掀簾而入,隻見那老者雙腿俱斷,坐于蒲團上,拂須沉吟道:“原來如此。”
除那殘腿老人之外,又有一名老道,随着崔永坤的進入,車中三人一同往他看來。
“崔師叔!”張韶讓開位置,又向兩人老人介紹一方。崔永坤這才知曉,原來這名斷腿老人,就是鳴山鬼軍師的師父星落老人,隻是不知他為何會與張韶一同談論起龍虎山符之事。
待崔永坤坐定之後,張韶繼續道:“關于那幅記載着符之術的卷軸,我亦已決定,将它抄錄,放置于各地州學,若有感興趣的學生,盡可學習,我道門亦會派人前去傳授……”
崔永坤卻是第一次聽聞這事,訝道:“少天師?”
張韶扭頭看他,道:“此事我也早就想清楚了,其實自當初甯丞相将九陰真經公開以來,我已有此心,回頭想想,千年來,我龍虎山守着那幅卷軸當成寶貝,不但生怕被外人知曉,便連道門各宗,也隻透露部分。其結果,就是于那符之術,始終不曾有任何發展,若是我們早點将它公布,令天下人習之,大家一同研究,共同發展,經過這數百年的時間,與此相關之術法,恐怕早就更上階台。如今,甯丞相不吝于公開九陰真經,鬼軍師願與天下人分享太公陰符,我龍虎山有豈能再敝帚自珍?”
繼續道:“崔師叔,等回到山中,我便會将記載着整套符之術的卷軸,令衆人抄寫,南方各門道宗,皆會送上一份,崔師叔等,也随時可入山中查看原本,以及我教代天師的一些心得。”
崔永坤見他已經決定,自然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畢竟,對于符之術,龍虎山本就是正宗,他們雖然也從龍虎山那習得一些,但終究是不如龍虎山,既然龍虎山願意公開,那對他們自然也是有好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