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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
次日清晨一大早,錦州城外,清軍再次有了動作。
這次,可僅僅是昨天的花槍了,孔有德的烏真超哈營也被拉了出來。
數十門被蒙的嚴嚴實實的紅衣大炮,被無數奴才簇擁著,徐徐推上了前線。
“我艸他@#¥%!”
“狗韃子這是要玩真的啊!”
“娘來,這,這就是韃子的紅衣大炮嗎?”
“聽說韃子的大炮能打兩裡多遠,咱們的才能打一裡半,這,這要被壓著打了啊。”
“這可咋辦?炮彈可不長眼啊。”
“……”
隨著紅衣大炮被推上前線,錦州城這邊一片紛亂。
也幸的祖家在這邊耕耘的時日多了,宗族又是強大,各級軍官連罵帶打,好一會兒才是把這種恐慌情緒壓製下去。
昨天晚上本來就沒怎麼睡好的祖大壽,本就有點青中發黑的老臉,一時更黑了,幾如鍋底。
祖大樂又急急想讓祖大壽趕緊去跟主力求援,卻是依然被祖大壽製止了。
祖大壽也在賭,賭清軍到底是不是真的要拿下錦州城!
“轟!”
“轟轟轟轟……”
很快,雙方便是展開了火炮對轟,場麵一時驚天動地。
就算錦州城有著地利之憂,由高打低,但是錦州城火炮的技術水平至少要比清軍的烏真超哈營落後一代。
清軍從老奴時期便是極為重視火炮發展,到皇太極更是無所不用其極,有無數優良工匠。
工匠們給大明造不好火炮,糊弄糊弄也能過去,大不了帶著老婆孩子跑路,可,如果給主子爺們造不好火炮,那可就不是能糊弄過去的事兒了,全家都要被殺頭啊。
造的好有賞,還都是大賞,造不好要殺頭,怎麼選擇,這還用問嗎?
這使得錦州城的火炮哪怕多半都是從濠澳采購,卻是依然遠不如清軍犀利。
畢竟都是十幾二十年前采購的東西了。
激烈的炮火間,錦州城頭上一時磚石飛濺,轟隆作響,即便清軍的火炮隻有兩三成幸運的落到了城頭上,也是帶來了恐怖混亂,死傷一片。
但祖大壽一直咬著牙,倒是真沒鬆口去跟主力求援。
他可不傻,形勢沒有明朗之前,肯定不會犯這種把主力引入死地的巨大政治錯誤!
…
一邊人炮擊威勢就已經驚人了,雙方互相炮擊,威勢更是駭人!
在這個時代,這種場麵幾乎是常人不能想象之事,真的是天崩地裂一般。
鬆山城北,明軍戰陣,許多人的美夢也是驟然被火炮聲驚醒。
“怎麼回事?”
“出啥事了?韃子攻來了嗎?”
“我的娘來,錦州那邊到底咋了?”
“佛爺保佑,不知道俺還能不能吃到明天的午飯啊。”
“這狗艸的日子啥時候才是個頭啊……”
“……”
此時,為了保證後路,洪承疇雖是沒有下令減少軍隊的輜重,但各部將領已經在提早準備,開始給部隊減餐了。
之前隊伍一直是三頓飯,早中晚各一頓,戰時還要再加一頓,但此時,幾乎所有部隊都是減為了兩餐。
明軍中本就有點人心惶惶的,此時這種明顯太刻意的方式,也是讓軍隊中更加浮躁,人心亂闖。
從將領的角度來看,這似乎是沒什麼問題,畢竟是為長遠考慮。
但~,稍微逆向思維一下,這簡直是愚蠢至極!
可此時,誰又有能力,超越這時代的限製,看清這一點呢?
基層的大頭兵們人心浮動,將領們之中,那種波動是更甚的。
…
西線側翼中路,白廣恩被數十親隨降臨簇擁著,看著錦州城方向,陰翳如一隻老白貓。
“帥爺,這場仗,可不好打哇。錦州現在這個模樣,肯定要有人過去救的,要是讓咱們去……”
說話的是一個李姓副將,是白廣恩的心腹,早在白廣恩跟著鑽天猴混山陝的時候,便是已經跟在了白廣恩身邊。
雖說已經穿上了大紅官袍好幾年,乃至混到了副將的高位,可~,這李姓副將的骨子裡,還是流民軍那一套。
那必須得保存實力啊!
有實力你才有話語權,沒實力朝廷知道你是哪根鳥毛?
“帥爺,沒錯,李副將說的對。要是讓咱們去,咱們可不能去啊。弟兄們千辛萬苦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好處沒沾到半點,怎麼能去當炮灰?”
“帥爺,這事兒,咱們恐怕得早做準備哇。”
“……”
有人開了先河,衆將都是紛紛發表意見。
幾乎無一例外,全都是要保存實力。
白廣恩掃視周圍一圈,冷聲道:“老子還不如你們這幫狗崽子明白?都給老子閉嘴!”
“額,是……”
衆人頓時都不敢再說話。
白廣恩看向錦州方向,臉色愈發陰翳。
‘這仗,是沒法打了啊。’
已經在薊鎮幹了兩年多的白廣恩很明白,麵對流民軍還能下死力沖,可~,麵對妖魔般的真滿洲韃子,下死力沖那是想不開,找死!
必須得精心安排後路了!
…
與白廣恩部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