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豫親王請。”
徐長青沒有絲毫的墨迹猶豫,直接便應下來,順便還對多铎做了個請的手勢。
多铎大喜,不由撫掌大笑。
多爾衮的眉頭卻是微皺。
以徐長青的性子,怎麼可能會丢這種面子?還是,徐長青這厮,有着什麼底牌?
多铎這時已經做好了選擇,笑道:“侯爺,我們大清講究的騎射得天下,不過,我也知侯爺你們漢人不善騎射,那你們便出鳥铳手吧。咱們這第一輪,便比射擊如何?”
朱純臣面色已然大變,忙急急對徐長青道:“侯爺,不可啊。他們,他們的騎射可達一百五十步,可咱們的鳥铳……”
徐長青卻笑着擺了擺手,“無妨。”
對多铎道:“豫親王,那便開始吧。”
“好,侯爺果然爽快!”
多铎一拍手,直接開始安排。
大殿很大,這個時代,但凡是能稱的上是殿的,規模就沒有小的,就算是普通和尚廟裡的殿宇,也至少得幾百平方,而此時這個大殿,至少得有上千平,大殿内便能擺開場地。
多铎明顯早有準備,很快,便是有奴才拿來了靶子。
多铎随之也開始宣布規矩,正如朱純臣所言,距離被定在了一百五十步出頭。
模範軍衆将面色都是微變。
朱純臣更是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已經不敢再看。
滿蒙王族這邊卻是一陣歡呼雀躍,仿若不用比,就已經斷定,模範軍是必輸無疑了。
多爾衮臉上也露出止不住的笑意,呵斥多铎道:“十五,你搞什麼?把靶子搞這麼遠,鳥铳怎可能夠得到?這不是亂來嗎!還不把靶子弄近些?”
多铎忙有些委屈的道:“阿哥,一百五十步,這才是勇士們表現的舞台,若是弄近了,這還比什麼?”
說着,不情不願的招呼人手,準備挪動靶子。
“慢着!”
徐長青忽的一笑:“無妨,一百五十步就一百五十步!”
“額,這……”
此言一出,殿内頓時一靜。
包括模範軍的許多将領,所有人都是看向了徐長青。
難道,模範軍此時已經擁有了一百五十步射程的鳥铳不成?
多爾衮臉色更是寒下來,手指不斷的輕輕敲打着桌面,徐長青這厮,果然不是善茬,這是有備而來啊!
而孔有德更是目瞪口呆。
什麼意思?
鳥铳能到一百五十步射程?
這怎麼可能?
這根本就不能夠啊。
玩了大半輩子火器,對火器的極限他早已經無比熟悉,是他的專業領域,根本就想象不到,怎麼可能有一百五十步的精确打擊武器?
難道徐長青這厮要用斑鸠铳?
可斑鸠铳的準度,怎可能是弓箭的對手?尤其是又在這種無風的大殿裡?
還是,徐長青這厮要搞‘田忌賽馬?’
是了。
一定是了。
徐長青這厮,必定是要搞田忌賽馬。
多铎此時跟孔有德的想法差不多,稍稍緊張後便大為肆意,招呼過一個背着弓箭、三十出頭的壯年漢子道:“哲别,不要讓本王失望!”
這哲别不是真滿洲,而是蒙古人。
‘哲别’也不是真名,而是蒙古人的一
個代稱,是為‘神射手’的意思。
隻看他的身材和他背上背着的明顯比尋常長弓大一大圈的黑鐵弓,便是能夠明了,這厮絕對是個高手。
他身高大概一米七五左右,看着極為的雄壯,卻是有點……有點畸形。
兩腿羅圈的厲害,這是常年騎馬導緻,肩膀和兩條手臂卻是異常的粗壯,哪怕他的腰并不算細,這種視覺效果下,就顯得他的腰幾乎比女人的小蠻腰還要細。
而他的那把大黑鐵弓,恐怕沒有兩石也得有一石半,至少得小三百斤乃至更多的力道。
須知,大明的制式硬弓不過七鬥,也就百多斤出頭。
哲别單手撫兇,對多铎行了個蒙古人的大禮:“爺您放心,包在奴才身上。”
說着,便是站到了侍女已經放好的金線之前,抱着膀子閉目養神起來。
他僅僅是站在哪裡,什麼都不做,便是讓人感覺到了強大的氣場。
“這龜兒子的……”
這種狀态,便是模範軍的衆将都有些坐不住了,一片低聲啐罵。
沒辦法。
這明擺着就是欺負人啊。
一百五十步是個什麼概念?
差不多二百二十米出頭。
這種距離,人站在金m.00kxs.com線邊,能看到靶子就不錯了,更别說是射中靶心。
模範軍的精準射手雖說不少,但距離也就在一百二十步左右,而在一百二十步左右還能保持一流精準度的,那也是鳳毛麟角,非大天賦者而不可為。
狗鞑子這明擺着是坑人。
無數雙目光很快又全都聚集到了徐長青身上。
徐長青卻依然泰然如山,并沒有絲毫的慌張,品了口杯中美酒後這才道:“豫親王,隻這樣玩,沒有彩頭,有點無趣啊。這樣,咱們加些彩頭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