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
蒯越絕望閉目。
“先生,如今當如何?”蔡瑁急問道。
“如今番須口敗局已定,等這火一滅,消息便會傳出,彼時司隸震動,此地世家豪族必将膽裂。”
蒯越搖頭不止,歎道:“心再難齊,我等又無糧草,長安與回城關皆有大将鎮守,我等在此已入危地,不如早早退去吧。”
沒了糧草,縱有千軍萬馬,又能如何?
各路人馬,甚至等不及番須口的敗訊傳出,便各自領兵,惶惶而走。
一夜之間,番須口内大火沖天的時候,番須口外的人馬走了個空。
“哈哈哈!”
吳嶽山上,沮授大笑不止。
“司隸之地世家豪族花了許多力氣,意圖圍剿我等,至此皆成空想。”
“諸侯或退或死,司隸世家豪族必然膽裂,等主公一出番須口,他們必将更旗改幟。”
張郃則頗為擔心,道:“袁術、袁紹、張濟、樊稠、劉表等人,皆對我等用兵,危機尚在。”
“儁乂不必擔心。”沮授含笑搖頭,道:“主公若敗,他們便如瘋狗撕人肉;主公若勝,他們畏之如虎,不久将退!”
“番須口山嶺之内,有一河流出,或有人可從此逃生。”
“高覽已領一軍去了,你亦領一軍去,以打撈漏網之魚。”
“然!”
卻說番須口内,大火連燒兩天不止,當中死去人馬,已近十萬之數。
到了第二天夜裡,才見幾千人從河水中漂流而下。
“哈哈哈!”
于禁仰天大笑:“死裡逃生,我之幸也!”
“真讓公子說中了,果真有人逃出來!”
高覽大笑,手一招:“來啊,能擒則擒,不能擒則斬!”
高覽早領一軍,在此等候,當即殺了過來,拿起殺刀往水裡亂劈。
這些殘兵在大火裡被折磨了兩日,哪裡吃得消這種手段,實是:才脫火海,又見刀光。
一時間河内慘叫聲此起彼伏,劉岱、楊原兩人亦被拿住,走脫不得。
兩人伏地求饒,高覽一聲令下,讓衆人綁了,自己拎着兵器來取于禁。
卻說于禁手持三尖兩刃刀,見了有伏兵在此大驚,躍上岸來,連斬三人。
“可認得高覽麼!?”
高覽喝了一聲,挺槍來戰。
于禁受了兩日折騰,又餓又累,勉強戰了十個回合,渾身無力,隻能敗走東南。
正至山腰間,迎面一将撞來:“張郃在此!”
于禁再無力氣,交馬隻一回合,張郃一槍将其刺下馬來,喝道:“給我綁了!”
到了後半夜,火中水聲嘩然作響,又沖下來一批人。
徐盛背着王朗渡水而逃。
忽見箭矢射來,隻能将王朗丢在水中,揮刀擋箭,大呼道:“諸位且伏水中,心中默數三十聲,而後齊上岸,可得活路也!”
衆人聞言,皆頭一低,将身子壓在水下。
徐盛卻縱身一躍,跳上岸來。
高覽之兵一擁而上。
“來來來,徐文向無懼也!”
徐盛大叫一聲,張開手臂抱住刺來槍,一刀皆斬斷之。
再欲挺刀而上殺人。
高覽馬到跟前,一聲怒斥:“賊将焉敢逞兇威!”
長兵一挑,徐盛亦是氣力不支,長刀脫手飛去。
“綁了!”高覽喝道。
恰此時,河中人皆一躍而起,上了岸便狂奔而去。
高覽驚怒而笑:“給我殺!”
追上一陣猛砍,殺死上千人,卻也被逃走千人,抓了太守等諸侯三人,世家大人七位。
比及天明時刻,火勢越旺,當中之人似難再逃生。
忽天穹滾起蕩蕩雷霆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