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是美好的,現實是骨感的,宋江才沒走幾步,就看見柳元背着潘忠退了過來,宋江大吃一驚,在他看起來,潘忠的武藝是能和花榮相比肩的,怎麼還會受這麼重的傷?
别說潘忠,就是柳元,傷勢也是不輕,臉上的傷口還在淌皿,左肩上的兩支羽箭兀自還在顫抖,看見宋江,柳元也是一愣,大叫一聲,“哥哥,你怎地在此處?”
“此事以後再說,你這是怎麼回事?”宋江面上焦急,不動聲色地将話岔開。
“哥哥,真tnd窩火,我們兄弟摸到放糧草的地方,幹翻幾個守衛,火才點起來,就不知道哪裡冒出來那個呂振,還帶着一大批官兵,上來還和我們過過招,潘忠和我就是那個時候被他打傷的,本來想包紮一下在和他幹,沒想到這個兔崽子着實陰險,隻顧放箭,兄弟們損失有點大,隻能退了下來。”
宋江聽的潘忠這裡也行不通,便想着能從後營跑出去,隻是才這麼想,畢先、丘翔等人便從四面八方圍攏了過來,看見宋江,就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可是說來說去,都是一些被官兵包圍的事,宋江從中根本就沒有聽出哪裡還能突圍,心中不免一涼。
躲在陰影中觀戰的邬長,看見宋江一夥被堵在營中,進退維谷,不由大喜,對着邊上的賈居信一翹大拇指,贊道:“居信果然不愧是“小張良”,當真是料事如神,如今這夥賊寇已經陷入絕境,咱們是不是該把他們收拾了?”
賈居信也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一把鵝毛扇,裝模作樣地扇了幾下,目光投向正一村的方向,隻是那裡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見,“算算時間,他們第二波夜襲的人馬應該也快到了吧,依我看,可以讓紀将軍他們稍稍加大攻擊力度,讓圈子裡的賊寇感到有随時覆滅的可能,這樣等他們第二波的人馬到了,就會帶給他們生的希望,隻是當他們發現這所謂的希望也就是絕望的時候,會是一副什麼樣的表情,真的還想親眼看一看啊!”
邬長對這些是不太懂,隻是他從賈居信的話裡感到一陣陣深深的寒意,讓他不自主地打了個哆嗦,趕緊伸手招來一個傳令兵,吩咐道:“立刻按賈主簿的命令傳下去!”傳令兵領命而去。
官兵這裡一命令加大攻擊力度,宋江那裡感覺到了壓力,本來還想着集合所有人往一個點沖擊,以期可以突圍出去,隻是跟他來的那些人都是各個山頭的,帶來的也是自己的手下,打起順風仗自然是沖得快,可一旦碰到眼前這種困境,心裡就開始盤算起自己的小算盤,想着怎麼能少死一些人。
在這裡心裡的驅使下,被紀安邦瞅準一個空當,指揮手下的刀盾兵殺了進來,也算是畢先、孫勝等人把宋江看做老大,在他可能受到傷害的情況下,以命相搏,這才将官兵的攻勢打退,饒是如此,每個人的身上又增添些許新的傷口。
官兵的每一波攻擊都能帶走自己這邊不少性命,團團包圍之下的宋江有些絕望了,他看不到任何一點能突圍而出的可能,他頹然地坐在地上,耷着腦袋在那裡咒罵着,“李俊辰,你為什麼不派人和我一起來偷襲,為什麼不阻攔我,為什麼不派人來救我,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你,如果我宋江死了,我詛咒你……”
隻是宋江的咒罵還沒有結束,地面上傳來一陣輕輕地震動,柳元、畢先幾人似是想到什麼,面色大變,趕緊趴在地上仔細聽了起來,聽了一會,畢先面帶喜色地跳了起來,跑到宋江面前嚷嚷道:“哥哥,喜事,喜事啊!”
宋江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兄弟,都到這會了,哪裡還有什麼喜事啊,你就不用安慰我了,都是我宋某人無能,連累的各家兄弟陷入如此絕境,宋江對不住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