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都羅狼嚎的勇,更多的是建立在他的身份對普通黨項人的優越感,以及對普通百姓的虐殺上,真的要叫他對上似酆泰這等級别猛将,除了逃跑,怕是隻有死路一條。
隻是眼下已然沒有了逃跑的可能,在死亡陰影的籠罩下,都羅狼嚎爆發出了平生最響亮的怒吼,将手上來不及收回的大刀照着酆泰狠狠地扔了過去,抽出腰間的彎刀,朝着酆泰沖了過去。
“叮”、“啊”、“砰”,簡簡單單的三聲響過,都羅狼嚎的身子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筝一般,從馬上飄了下來,雖然他的身子上沒有一絲傷痕,但是他腦袋上那一個觸目驚心的大洞,無不是在向人訴說着,适才酆泰那一锏有多麼的重。
“哼!死有餘辜!”酆泰看都不看都羅狼嚎的屍身一眼,甩了甩金锏上的皿水,朝着前方一指,“跟我上,把這些蠻夷都給老子殺了!”
無數身穿黨項人服飾的将士手持刀槍弓弩,跟在酆泰的身後,朝着黨項發動了極為猛烈的攻勢,酆泰手中的一雙金锏,就似是索命的閻王的一般,或起或落,或上或下,一團金光在他手中盤旋,但叫有人挨着,不是筋斷骨折,就是一命嗚呼,再加上強弓硬弩的一通猛打,當場便是将黨項人打得懵了。
“自己人!都是自己人,不要再殺了……”有黨項人回頭去看,就見同樣穿着黨項服飾的人,正在那裡揮動手中利刃,不分青紅皂白的大殺特殺。
但往往這樣的人,一句話沒有說完,便是被身旁自作聰明的人揮刀砍死,“呸,宋豬,老子等這個機會……”
“噗嗤”,一個帶皿的刀尖從他的兇前凸出來,一股大力跟着踢在了他的身上,“哥,我給你報仇了!”
你殺我,我殺你,缺少了都羅狼嚎的約束,很快整個黨項的後軍都是亂了起來,在濃重皿腥味的刺激下,幾乎所有的人都忘記了自己本來是來做什麼的,隻剩下了最原始的本能,就是揮刀砍殺面前的人。
黨項軍的亂象,很快便是為守在軍營中的杜壆所察覺,一直以來緊繃着一張臉的他,到了此刻終于是露出了一絲的笑容,對着手下的将士喝道:“弟兄們,咱們的援軍來了,給我把那些沒用的鹿角、栅欄全部搬開,咱們殺出去!”
“啥?老大,咱們這就要殺出去?”衛鶴聽見這個聲音,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鹿角外面,“我說老大,咱們是不是再等等,這外面的蠻子可還是有些多啊!”
“……”杜壆不禁詫異地看着衛鶴,要知道自從黨項人發動攻勢以來,他可是不止一次地想要殺出去,都是被自己按了下來,如今真的要殺出去,怎地反而打起退堂鼓來?
衛鶴和杜壆在一起日久,自是知道杜壆的目光是什麼意思,粗曠的臉上沒由來一紅,就似做錯事的孩子一般,讪讪地說道:“老大,這些蠻子不是已經瘋了,讓咱們的兄弟去對付這些瘋了的蠻子,隻怕不是什麼好主意……”
杜壆搖着頭笑了笑,卻是不在理他,手中長矛一展,高聲喝道:“弟兄們,都給本将記住,手臂上綁着白布條的是咱們自己人,跟我沖!”當先沖上幾步,手中長矛朝着一座栅欄下一伸,雙臂猛一用力,口中大喝一聲,便是将這座栅欄挑起,照着混亂的黨項人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