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醒來,隻覺得渾身上下又酸又痛,想想也是,就算李蛟二人在照顧他,可是吃住的條件都不怎麼樣,恢複的有限,再加上這麼一場惡戰,傷上加傷的他,不疼才叫人奇怪。
四下打量着屋子,心下不斷揣測這到底是什麼地方,簡簡單單,除了床和桌子,就剩下一個不大的衣櫃,一目了然,就是想藏也藏不下什麼東西。
武松沒有想多大功夫,就聽到“嘎吱”一聲,門被推開一道縫,武松趕緊躺了下來,佯作還沒有睡醒的樣子,想看看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就見孫二娘肩上搭着一條白毛巾,手上端着一盤水,蹑手蹑腳地走了進來,看見武松至今還是昏迷不醒,不由得歎了口氣,“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才會醒過來!”
她放下手中的銅盆,輕輕地靠近武松,仔細地端詳着武松的臉,隻覺得這個男人身上散發出陽剛氣息,讓她倍感癡迷,是真正的男人,張青與他比起來,那可真是差了很多。
在這當口,武松忽地一睜眼,将孫二娘吓了一跳,“蹬蹬蹬”地連着退了好幾步,待看清時,孫二娘似有些不相信地問道:“你,你醒了?”
武松點點頭,正想開口時,忽然好像聽見前面的酒店中好像傳來嘈雜的人聲,孫二娘面色一變,趕緊阻住武松開口,閃身出了房間。
才到酒店後院,就聽見前院傳來一個頗為粗曠的聲音,“張青,你在這裡開酒店怕是有不少年頭了吧,難道你不打算在這裡混了不成?”這個聲音不但粗曠,而且還有種金鐵铮铮的味道,聽在耳中讓人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這人難道就是本州都監鄧宗弼?”聽到這個聲音,孫二娘硬生生停下了本想邁向酒店正堂的腳步。
很快地,張青那讨好的聲音就傳來了過來,“鄧都監,瞧您這話說的,小的在這裡也不少年頭了,得蒙您的庇護,才有眼下還算不錯的生意,小的哪裡還會舍得離開,到了别處哪會有現在的生意,您說是不是啊!”
“哈哈……”鄧宗弼傳來一陣狂笑,直震的人耳鼓生疼,跟着又傳來幾聲好似拍擊在人身的聲音,“張青啊張青,你的這張嘴,可是要比你的身手厲害的多啊……”
“哪裡哪裡,小人也就會幾下莊稼漢的把式罷了,哪裡能和鄧都監的絕世武藝相提并論啊!”張青雖是在讨好,可做為妻子的孫二娘在語音中,聽到一絲痛楚和顫抖,想來這鄧宗弼适才拍擊張青的幾下,是如何用力。
“張青,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本都監來你這小店究竟所為何事!”鄧宗弼似是不打算和張青打什麼馬虎眼,單刀直入地問了起來。
店中頓時安靜了下來,半天沒有聲音,好像張青在那裡思考一般,隔了半晌,就聽見張青的聲音弱弱地傳來,“鄧都監,小人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到最近小人犯過什麼事啊,要不您辛苦一下,給小人提個醒?”
“提醒嗎?也不是不可以”,鄧宗弼的話音傳來,其中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玩味,“铿”地一聲,跟着就是“啪嗒”一聲,“張青,還需要本都監給你提醒嗎?”
“這是要遭啊!”孫二娘聽到這會,心中暗道一句,趕緊是一掀布簾,闖進前廳,就看見鄧宗弼的成名兵刃—霜刃雌雄劍的雄劍正架于張青頸間。
“這是……”孫二娘此時已來不及細想,三步并作兩步跑到張青身旁,與張青并排跪在一起,“鄧都監,可否容民婦說上幾句?”
鄧宗弼怪眼一翻,調笑道:“喲,這是伉俪情深啊,孫二娘,這麼說起來,你知道本都監說的是什麼咯?”
孫二娘比起張青,要多了幾分急智,雖說她也不知道鄧宗弼說的是什麼,可她猛地想起狄家兄弟的事,朝着鄧宗弼磕了個頭,“鄧都監,您想問的當是青雲山狄家兄弟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