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蛇群終于退去!
韓元恺憋着氣跑了半天,連換口氣都得小心翼翼的,這一路早累得夠嗆,可此時他還不能松懈下來。
幸好前邊那幾個山匪也好不到哪去,更是有兩個累得直接躺在了地上,可就算這樣,他們也沒有打算放過韓元恺。
黃昏時山匪們分了兵,對韓元恺來說倒是個意外之喜,瞧着那疤臉匪漢帶着人往西邊去了,以江二的身手他倒也用不着擔心。
韓元恺曾經想趁機繞過這幾個山匪,早些往東邊退去,但一來北邊這片林子藤條極多,很難跑的起來,二來這些匪漢像極了一副狗皮膏藥,沾上了就甩不掉。
若沒到不死不休的地步,韓元恺可不想跟山匪們交手,且不說韓元恺對自己以寡敵衆并無把握,就算打赢了,招惹上了這些殺人越貨的無賴匪徒,到時候可真的難纏,他自己倒不怕,辦完這件事他就離開,就怕給江家惹去麻煩,總不能把這些山匪都給殺了滅口吧?
幾次無果之後,韓元恺也不着急了,拿出水囊,把臉手洗淨了,這才掏出裹得嚴嚴實實的燒餅,此時林中無風,倒也不怕山匪身上的硫磺粉吹過來,韓元恺一邊注意着前邊不遠處的山匪,一邊慢慢嚼着酥軟的燒餅。
餅香四溢,那些山匪不禁流了滿嘴的口水,稍稍潤了下幹枯欲裂的喉嚨,躺在地上的兩個匪漢也恢複了些氣力,爬了起來,吧唧着嘴摸出懷裡的窩頭咬了一口,平時尚可以吃下的窩頭,此時此地卻覺得如此難以下咽。
忽然,其中一個山匪把嘴裡的窩頭啐了出來,拿刀指着韓元恺,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叫罵道:“小子!快把東西……水,餅子……都交出來,爺或許可以……考慮放你……一條活路!”
值此關頭,韓元恺卻好似被逗樂了一般,他嘴角帶了點笑意,用随意的口吻說道:“哦?或許?也就是說把東西交給你們,我也不一定能活命,還不是一樣嗎?那你覺得到底是我傻啊,還是你傻?”
“你……他娘的!小子……你等着,等老子……緩過氣來,有你……好看的!”
那山匪被韓元恺的話噎住了,隻是在那斷斷續續的罵嘴,也不敢上前。
一想起林子裡那些死蛇腦袋大都開了花,這些山匪也不由暗暗心驚,再者這一追一逃的跑了大半天,身上早就沒什麼氣力了,而且他們自問如果沒有硫磺粉,根本不敢一個人進這老林子,更何況這人看起來臉不紅氣不喘的,所以力氣沒恢複過來之前,他們根本不敢逼得太緊。
韓元恺也不生氣,任由這些山匪叫罵,即使他知道這些人心裡打的什麼主意,因為他也在等!
果然,還沒等吃完一張燒餅,便見那兩個叫喚得兇的山匪捂着頭倒了下去!
“娘的!你們怎麼……回事?啊!我怎麼也……”
很快,旁邊那三個也有些站不住了,扶着額頭腳步踉踉跄跄的,身子東倒西歪跟醉了酒似的,不一會兒便也都倒了。
韓元恺走上前去,招呼了下那罵得最兇的山匪,随後将這些人的兵器收攏起來,丢到遠處一個茂密的灌木叢裡,正要趁着夜色直接往東邊原路返回。
“嗚……嗚……”
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号角聲,韓元恺腳步一滞,轉過身來向着西邊望去。
……
山谷西北方向,一處老林子邊上的空闊處,正是那山匪營地。
篝火很旺,旁邊圍坐着四個人,還有一個躺在粗麻布上,遠處火光照不明亮的地方,離得近了隐隐能看出還卧着兩個渾身縛緊麻繩的人。
“啊!疤臉,我的頭也開始痛起來了,你說這到底怎麼回事,咱不會都得死在這老林子裡吧?”
疤臉大怒道:“哼!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子還沒活夠呢,要死老子也得死女人肚皮上。”
“唉!都這時候了你還想這些,當務之急是趕緊找到解藥。”
“咱們連中的什麼毒都不知道,更别提解藥了,這附近已經翻了幾遍了,什麼都沒有。”
“你當他們傻,下藥還給咱們留下解藥!”
“對了疤臉,開始那小子不是說的兩個人嗎?咱們就見着一個,開始還以為被蛇咬死了一個,看來真的有可能是這樣,咱們誤會他們了吧?”
“媽的巴子!中毒怎麼解釋?不管了,繼續吹牛角讓他們趕緊回來,這地方邪性的很,又是蛇又是中毒,明兒一早就回寨子,把那兩個死東西交給大當家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