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中的一片空闊地裡,鋪着幾塊麻布,上邊還堆着些行囊。空地旁邊是個低矮的山坡,四周都被林子包圍起來,樹木又高又密。
樹蔭底下,還有兩個冒着白煙的火堆,旁邊那十來個山匪正圍了堆,個個手裡抓着燒雞塊,一邊啃着烤肉一邊互相扯閑話,時不時發出些淫蕩的笑聲。
用黃黃的大門闆牙撕扯下一大塊雞脯肉,疤臉一邊大口嚼着一邊含糊說道:“好久……沒開葷了,上一次……得有小半年了吧?”
對面那正啃着雞爪子的土匪聽見了,頓時一頭霧水的道:“疤臉,你糊塗了吧?前些日子咱不剛吃過頓肥肉麼?”
話音剛落,旁邊一個匪漢樂得用肘子搗了一下他的胳膊,放聲大笑道:“哈哈哈,不愧人家叫你呆瓜,原來你還真是個呆瓜,疤臉他這是又想女人了。”
“嘿嘿嘿……上次那小媳婦是真的水靈,”疤臉一臉的淫笑,說着還吧唧了下厚厚的嘴唇,用油膩的手摸了下手臂那幾道深深的抓痕,似有些意猶未盡,“可惜了,還想帶回寨子裡養着,大夥乏了悶了都能樂呵樂呵,媽的!撒泡尿的功夫,就讓她抹了脖子了,可惜了可惜了……”
疤臉砸吧着嘴說完,旁邊那堆匪漢便也跟着起哄。
“嘿嘿嘿……不得不說那娘們确實夠味道!可惜性子忒烈了些。”
“可惜呐,上次沒跟着疤臉一起,唉!就我沒豔福,上了山就再沒碰過女人!”
“哈哈!那是以前了,如今别說小夫妻進山采藥,就連老頭兒也都不敢來了,你還能上哪找女人去?”
“所以說那倆憨貨的話,大當家的還真信了,裝模作樣的爬上樹去說看見什麼火光,雖然找到這裡,可半天也沒找到什麼好東西。”
“誰說不是呢!我去逮山雞的時候也順帶瞧了,哪來的上百年的金石斛,也就些常見的藥材,咱們寨子附近多得是,用得着廢這力氣上這來找罪受。”
“哈哈哈!就讓他們自己找去吧,咱們就在這等着,反正找到了銀子也不會分咱們一文錢。”
不遠處的林子裡,小六子和大個躲在灌叢後邊,把山匪們說的話一字不落全聽了去。小六子一雙眸子如同吐信的毒蛇,在心中冷笑幾聲,暗暗咬牙道:“就讓你們拼個兩敗俱傷,對我的羞辱必百倍奉還!”
大個聽在耳裡,頓時一愣,不禁悄聲問道:“小六子,你……你說什麼?”
小六子回過頭來,一臉凝重的盯着他,正色道:“待會兒你什麼話都别說,千萬别漏了馬腳,否則咱弟兄都得交待在這,記住了?”
“嗯!”大個心裡雖有些慌,不過還是用力的點了下頭。
“咱們走!”
說罷,小六子和大個兩人攙扶着從林子裡鑽出來,一瘸一拐的向那夥山匪走去,那些人聽着了動靜卻也隻是瞟了眼便不再搭理。
小六子臉上陪着笑上前說道:“各位好漢爺,剛才我們在林子中瞧見了兩個人,都背着背簍,裡面裝得鼓囊囊的,或許裡面就有大寨主要的百年金石斛。”
疤臉回過頭來,先是掃了眼小六子和大個一眼,随後一把将啃得幹淨的雞骨頭往小六子身上一丢,叱罵道:“狗殺才!那你們怎麼不把人拿住把東西搶了?就這麼空手回來,眼睜睜瞧着肥肉溜走?”
被疤臉的舉動唬了一跳,小六子臉上讪讪的笑着,小心的解釋着:“好漢爺,你看我們兩人現在這幅樣子,也奈何他們不得啊,怕白白驚走了人,小的這才趕回來向各位好漢爺報信。”
聞言,一個瘦瘦巴巴的匪漢便嬉皮笑臉的說道:“嘿!小……什麼來着,算了,叫你大手怪好了,嘿!别說,還挺響亮,對了,大手怪,你這話可當真?怕不是诳我們去幫你們找金石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