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村子,他左右掃了眼,便挺直了腰闆,雄赳赳氣昂昂的在村子裡挨家挨戶的瞧了,還特意跑到村頭眺望了一陣,這才昂頭大步走回山腳下,朝着山上打着手勢,風雪眯眼他也沒仔細瞧那女子有沒有也在望着自己,便喊道:“沒事了!鞑靼人早就跑沒影了。”
崖邊早已圍着一堆人,待聽清了他的話,頓時大松了口氣,天氣寒冷,這些村民紛紛意動,荒山野嶺的山坳子哪有自家的暖土炕舒服,便有幾個漢子勸道:“太公,您看鞑靼人都撤走了,咱們是不是也該回家了,這天寒地凍的,我們漢子凍上一夜倒是無妨,可是還有老的少的,還吃奶的也不少,萬一凍壞了,豈不是……”
“這……可軍爺再三囑咐過,讓咱們等到天亮了再回去,這風雪交加的也看不清楚,萬一那些天殺的鞑靼人再回來,可就沒軍爺再來搭救了。”
“咱們一個小村子,鞑靼人用得着如此費工夫嗎?我看咱們還是回去吧,不行再等上片刻,若再無事,我可不管,不能讓孩子凍着。”
“太公,他這話說得在理,這麼大風雪,如何等得?”
“唉!既如此,大夥再等上半個時辰,再沒動靜,就回去。”
……
韓元恺和陸大虎經過一番跋涉,終于下到了山腳下,還沒站穩腳跟,就是一陣狂嘯的寒風,夾着一片片雪花,直撲臉上。
背過身子,韓元恺四下掃了眼,見并沒有什麼異常,又擡眼看了下夜空,推算出現在處在什麼方位,便翻身上馬,和陸大虎策馬去了。
淩亂的馬蹄印很快就被大雪覆蓋,沒了痕迹。
“嘶聿聿……”
戰馬狂躁的嘶鳴,騎在戰馬背上的一個鐵塔似的大漢,還在舉着那支長長的筒子,瞭望着遠處的小村落。這可是他第一次跟随部落出征,豈能空手而歸?最好抓幾個漂亮女人回去,獻給大帥,漢人女子可是漂亮多了,到時候加官進爵指日可待。
離那少年進村已經過了好一段時間,若不是風雪太大,戰馬沖不上山,他才不甘心等了這麼許久,而且若不是有人通風報信,就是這些漢人賤民生性警覺,不可不謹慎小心些,否則回去豈不讓那幾個家夥看笑話,豈能讓這些漢人沾沾自喜,定教他們嘗嘗女真人的厲害,絕不是什麼隻會燒殺劫掠的蠻夷。
身後的幾人都不敢打擾,冒着風雪面有不解口中卻無半句不滿,都好似不怕冷一般,忽然聽見前頭傳來一陣冷笑。
“終于下來了!”前頭那鐵塔大漢嘴角上揚,一字一句的道,聽着讓人更覺冷了幾分。
看着一個個漢民從高山上半走半滑的下來,都是些糙漢和中年婦人,便有些失望,又聽見身後兩人有些興奮的聲音,大漢伸手把長筒往旁邊一遞,回頭望了眼身後,眼神有些倨傲,雖然這次他隻帶了二十人,可對付這些羊羔般的漢人,簡直綽綽有餘,可惜的是好像并沒有什麼漂亮的女子,
鐵塔大漢正掃視着身後林子裡那些正在歇腳的士兵,雖然都是初次上戰場的新兵,可個個有一股不可阻擋的銳氣,今夜,正是大開殺戒,滿載而歸的大好時節。